“那疯丫头呢?”孙星云心惊胆战的问道。
铁锤的嘴巴早就成了香肠,青着一只眼眶,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张姑凉在虎(府)上呆了小会儿,国公爷将她打花(发)走咧。”
孙星云摸着胸口长长的松了口气:“吓死老子了,走走走,快回家。告诉石头,把大门给我关死,谁叫都不许开!”
入夜,孙崇文还在挑灯夜读。西夏边境吃紧,李元昊最近是蠢蠢欲动,朝廷正在商议应对之策。
“爹,”孙星云推门而入,轻轻的叫了一声。
这小子越来越规矩了,以前是张口闭口老东西,一不就是老不死的,现在天天叫爹了。
“云儿啊,为何还不休息?”孙崇文老眼昏花,需要靠近了才能看清书上的字。
“爹啊,你怎么把那疯丫头打发走的?”孙星云摸到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孙崇文放下书,语重心长的道:“你也年纪不小了,是该给你寻思一门亲事了。”
‘蹭’的一下,孙星云跟猫踩着尾巴一样窜了起来,大惊道:“你个老东西,你答应了?”
孙崇文一拍桌子:“那丫头一来又哭又闹,我有什么办法。我跟她说,只要皇后娘娘答应,老夫我就答应这门亲事。”
“你个老东西,这是把我往火坑里
推!爱谁娶谁娶,你愿意,你娶她做我小娘啊!”
孙崇文气的七窍生烟,他将书扔到了桌上:“你整天游手好闲胡作非为,让这丫头嫁过来管束你,有什么不好!”
孙星云阴恻恻的一笑:“你确定她嫁过来能约束我?”
孙崇文心中‘咯噔’一下:“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孙星云背着手:“那疯丫头要是真嫁过来,我就和她夫唱妇随,妇唱夫随。把这个东京城闹的鸡犬不宁,把咱这卫国公府给拆了你信不信?”
坏了!
万一这丫头管束不住,和这败家子同流合污怎么办?
想到这里孙崇文慌了,论起胡闹,这张梦萦在家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记得这丫头小时候将张府家里侍女的辫子给偷偷剪下来,在张玮上朝靴子里放苍耳种子,用开水浇花、还将太宗御赐的一副山水图给扔进了鱼缸……
虽然这些事都是那张爽干的,孙崇文清清楚楚的记得,张梦萦也有参与。
若是这丫头嫁过来和孙星云一拍即合,京城还不翻了天?
卫国公府尚在其次,怕是整个东京城都会鸡犬不宁。她姐姐可是当朝皇后,那更加会让这俩小子无法无天。
想到这里孙崇文冷汗直冒,不行,打死也不能同意这门亲事。
“你敢!”孙崇文没什么力道的喊回去。
孙星云干脆翻着白眼,背着双手抬头看天。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看我敢不敢。
孙崇文额
头汗水下来了,这败家子,还有什么他不敢的。
果然孙星云开口就是:“等我和疯丫头成了亲,先找吕夷简这个王八蛋下手。疯丫头武功高,我们找个夜黑风高杀人夜,堵着吕夷简这个王八蛋……”
“够了!”孙崇文气哼哼的站起来:“明日我就进宫跟娘娘说,让她张梦萦死了这条心!”
孙星云这才嘻嘻一笑,扶着气晕了的孙崇文:“老爹啊,这就对了。您先坐下消消气,这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孩儿尚在建功立业之时,咱可儿女情长。再者,还有西夏边关难宁,这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若是这俩人成了亲,一个败家子加上一个女魔头,谁能制得住他们。孙家,吃枣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