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刚刚好掉在怀里,温意低头再抬头,张了张嘴又闭上。
顾连洲是说过搬家找他帮忙,但她没有麻烦别人的习惯,能自己解决的事都自己解决。
何况她更不想找他,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在他心里,一直是需要帮助的小女孩样子。
温意垂眸,睫毛微颤。
“哑巴了?”顾连洲见她迟迟不说话,被气笑了:“把你脸上的汗擦擦。”
温意抿唇,慢吞吞撕开纸巾,抽出一张,把封口贴回去,擦拭额边的汗。
顾连洲将车子掉头,折返回小区大门,把她剩下的东西也搬到车上。
剩下的纸巾,温意顿了顿,把它小心地放进剩下的包里。
以前和南熹坐同桌的时候,常常能和顾连洲见面,他随手送给过她很多小玩意。
ha11s的薄荷糖,柠檬味的七喜,还有sony的随身听。
随身听是顾连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当时是三个人一起在顾家吃饭,南熹偷偷给她订了蛋糕,送来的时候温意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连洲不知道是她的生日,没准备礼物,上楼拿了个没拆包装的盒子,说生日快乐。
拆开是一个黑色的随身听,3。6英寸的屏幕,深蓝哑光的侧面,摸上去很舒适。
温意用了很多年,后来出国收拾行李的时候不幸滚落在地上,摔出了一道裂痕。
她拿去专卖店修理,店员遗憾地告诉她款式太老,库房已经没有原装屏幕,要更换得用新一代的屏幕。
温意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换掉的话,就不是他送她的那一个了。
关于顾连洲的一切,她都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好像已经成了习惯。
车子停在门口,顾连洲打开车门,温意回神,想跟他一起下车。
男人手撑着车门,以手势阻拦她:“你在车里等着吧。”
说着他关上车门,径直去把剩下的东西搬到车上。
好在他的车后排空间足够大,而她的东西不多。
东西都搬上去之后,温意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周宴深说他朋友在国外,这房子却不像许久没人住的样子,家具都是干干净净的没落灰,可能是有保洁阿姨过来打扫。
收拾完,温意坐在客厅的沙里,环视了一圈宽敞明亮的空间,莫名有些恍神。
很多时间,她都觉得自己很幸运,成长路上虽然艰难,却总是会遇到贵人。
少女时期遇到南熹和顾连洲,大学时遇到陈老师,去国外交换的时候遇到周宴深。
她得到了太多太多善意的帮助。
更重要的是,现在她住在这里,对面就是顾连洲,她喜欢了近十年的人,总以为遥不可及的距离,如今竟然一步之遥。
就在温意出神的时候,门铃忽然响起,她被拉回现实,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顾连洲,他好像洗了脸,墨黑的额撩上去,清晰地露出好看的额头与眉眼,手里拿着一瓶冰水,随手拧开,递给她。
温意抬手去接,指尖触碰到男人的骨骼,一阵麻意穿过指腹,
她呼吸一窒,连忙喝了两口水。
男人抱胸,懒懒地靠在门边,眼皮微掀:“收拾完了吗,收拾完了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