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滢滢张了张嘴,眼前的灯火好像变了个样,像是那晚那岛上的血火。
她用力握紧了左手,稍稍抬起了右手。
忽地又放下了右手,松开一些左手,眼前的火又变回了灯火。
眼中渐渐有了一丝生气。
“饿了。”
眼角流下一滴泪,楚滢滢脸上浮着微笑,声音轻快许多,“陶大人,可以吃顿饭吗?我跟您出来,一天没进水米了。”
“当然。”
陶铁闻言点头。
旋即摸了摸肚子:“我也饿了,一起吃点。”
于是一行四人一鬼在渡口的三家酒楼里,选了规模最小、楼也最别致的酒楼,走了进去。
“几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立即就有店小二迎了上来,热情招待。
“三楼还有靠窗的桌位吗?”
谭晋玄作为读书人,主动承担起对外联络的角色,上前盘道。
酒楼的一、二、三楼,都是大堂的散座格局,没有雅座。
往四楼、五楼去,才有雅座和包间。
吃饭吃的就是人间烟火气,坐雅座和包间有几个意思。
“有嘞,客官楼上请。”
店小二立即引着陶铁一行人,循楼梯往三楼而去。
不多时,一行人登上三楼。
里面已经坐得满满当当,恰好只剩一张靠窗的位子。
视野极好,能看到大半个码头,还能远眺运河,坐观江景。
如此好的位子,偏偏空了,像是在特意等着陶铁过来。
“有点意思。”
陶铁嘀咕一声,随即不去理他,招呼着自己的追随者,“坐,都坐。”
说着,陶铁当仁不让地坐在视野最好的座位上。
谭晋玄、莫雨晗、楚滢滢、鬼妻小倩闻言,各自选了位子坐下。
桌是四方桌,靠窗一侧不设座椅,能坐六人。
坐下以后,陶铁亲自点菜:“小二,店里什么酒最好?”
“那当然是‘欲眠酒’了。”
店小二理所当然说道,“小店的‘欲眠酒’,越喝越有,入口柔,不上头。”
这广告词似曾相似,感觉怪怪的。
陶铁蹙眉寻思了一下,并不耽搁继续点菜:“那就来一瓮‘欲眠酒’,菜有什么推荐的吗?要有适合下酒的,也要有能饱腹的,还有本地特色味道好的。”
“这您可难不倒我。”
店小二挑了下眉毛,“客官,要不给您报一下菜名?”
“那还是算了吧。”
久远的记忆愈鲜活,陶铁挥了挥手,“挑你们拿手的招牌菜,估摸着上吧。”
“好嘞,您请稍等。”
店小二唱了个喏,挥挥袖走了。
没多久,一瓮欲眠酒,两个下酒小菜,三个饱腹菜,四个特色菜,一一端了上来。
八线桌摆得满满当当。
“来,喝酒,吃菜。”
陶铁不在意那些虚礼,招呼一声,自己率先夹了一筷。
许久没有吃到天朝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