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主审职责的刑部,想要拿谁,就能拿谁,没有丝毫阻滞。
所以,当今皇帝要吏部主持京察,没有任何人敢跳出来说,陛下,每六年一次的京察,已经三十年没举行了!
什么是京察?
京察就是对在京任职的官员,按四格:守、正、才、年和八法:贪、酷、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弱,进行考核。
与京察相对的是大计。
大计就是对在京城以往任职的官员,按四格和八法进行考核,每三年一次。
京察大计黜罢的官员,不复予用!
当今陛下这是在明着昭告天下,为了主动应对大劫而做的攘内,可还没结束呢。
只要是能现的隐患,只要会拖累到天朝的步伐,无论是谁,都别想侥幸苟存。
所以,当今皇帝准了有意争储的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联名上奏,欲在对一百单八名英才天骄的讲法、修悟、实践三个特殊培养阶段之前,新增一个比斗一事,无人有异议。
就算这件事从理论上来讲,大概率不是好事,也违背了这一次遴选英才以特殊培养的本意。
所以,当今皇帝又命三皇子入户部观政,四皇子入兵部观政,五皇子入礼部观政,七皇子入工部观政一事,更没人敢说一句,此与祖制不合的话。
只有五皇子站了出来,嚷嚷道:“父皇,我不去礼部,那地方整天礼来礼去,没个卵意思,我想与四哥换一换,我去兵部。”
皇帝只当没听到这句嚷嚷。
自有纠仪官上前勒令五皇子归列。
御史台几名御史顺势当堂参了五皇子一本。
这个插曲就此结束。
除了五皇子得了罚俸一年的处罚,朝会上因为前几件事而迟滞沉重的氛围稍有减轻。
只是这种减轻,并没有延续到散朝之后。
因为几封圣旨都已接连明天下,晓谕八方。
又是一轮会死很多人、抄很多家、贬很多官、褫夺很多神的激荡风云袭来。
这轮狂风骤雨一般的大洗牌,持续了整整半个月。
躲在城外别苑的陶铁持续被虐了半个月,死了足足一万六千三百八十四次。
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终于在第一万六千三百八十五次的时候,避开了师姐的那一刀,斩出了自己的一剑。
代价则是神识、法力、体力在这一避一斩之间全部耗尽。
浑身皮肤炸裂,毛孔溢血,口中更是喷血不已。
“你死了。”
刀小凤刀尖点在陶铁眉心,语气冷冰冰宣判,眼中却满是欣赏,嘴角也勾勒出笑意。
不远处的裘宛如摇摇头:“又疯了一个。”
说话间,血人一般的陶铁仰头倒了下去,狼狈不已,真的离死不远。
脸上却绽放着灿烂的笑。
他悟到了,也做到了。
什么神通,什么法术,什么武功。
生死搏杀之时,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极致的快便是极致的守,更是极致的攻。
“果然疯了。”
走到近前的裘宛如看着陶铁脸上的笑,啧啧摇头,然后对刀小凤说道,“你要的手续办好了。”
“出。”
刀小凤拎起陶铁,玉手握刀轻挥,
“滇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