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带河水里。
顺手带走中年妇女庙祝的玉带河水神,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胡老,惊恐问道:“你居然敢利用小剑仙?你他娘的到底是想投诚,还是想害死我们?”
却是中年妇女庙祝上午被甲班三队丢进玉带河以后,玉带河水神就以神祇与巫觋之间的感应,用神力护住了庙祝的性命,只是未曾探得陶铁心意的情况下,不敢擅自带回水宫。
先前虽然没有直接得到接纳,但已知晓,投诚有望。
玉带河水神当然要把中年妇女庙祝带回去。
毕竟站在神祇与巫觋的角度,中年妇女庙祝是因为想给玉带河水神争取利益,方才受的伤。
一个不能护住收下巫觋的神祇,在天朝这样的社会里,除非邪修,谁敢供奉?
胡老,也就是胡惟昌表现得比玉带河水神更加惶恐,连声嚷嚷起来:“我没有啊!我哪敢!我活腻了吗?谁要害我?”
“聒噪!”
后来追上的五通妖道从蛇变回人形,低喝一声,震住了玉带河水神和胡惟昌,然后说道,“安心!此事与你我无关,乃是劫气作祟罢了。此劫是那喻滢滢之劫,何尝不是小剑仙之劫?历了此劫,于小剑仙有好处,故而剑仙没有出手干预。我们旁观就是了,无需惊慌。”
说着,五通妖道随手一指:“你看,喻家三房的人也来凑热闹了。若不是剑仙应允,喻家三房的六合连环坞上午刚被拔了,怎么可能晚上就进入留仙县境内,向小剑仙起报复?剑仙不要面子的吗?”
玉带河水神和胡惟昌循着五通妖道指着的方向看去,赫然现一队人跟在喻滢滢身后,摸向了跃鱼矶水域。
看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想坐收渔翁之利。
跃鱼矶水域。
陶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心中早就有了决定,不涉修行与隐私,盯梢就盯梢,无所谓。
但是此时不仅涉及到自己的隐私,还被人打心底鄙夷,是可忍熟不可忍?什么叫我这种人?!心念一动,中午新修成的阴神“太乙大天帝”手持新得的天遁纯阳剑心自泥丸宫灵台紫府跃出,遁入虚空。
无形阴神持有形剑心,在虚空与现实之间倏尔“闪现”一瞬。
待阴神在被煌煌大日灼伤之前回到泥丸宫灵台紫府安居,有形的天遁纯阳剑心已以一式太乙分光剑之涣剑,将鬼鬼祟祟包绕而来,试图做渔翁的喻家三房人马直接秒杀。
涣,风行水上。
此风既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也可杀人于无形,何其之!“什么情况?”
喻滢滢只觉眼前的陶铁动了手段,却没感知出究竟是什么手段,又落在何处,不仅大为惶恐。
在与四名年轻男护卫一同严密防护下,现自己没有受到攻击,立即把感知散得更细更开,去查到底生了什么事。
不查还好。
一查更加惶恐。
在她身后一段距离的水面上,瞒过了她的感知,潜行跟踪而来的七个人正满脸惊惧地捂着自己额头,无力坠向玉带河,已无生息。
喻滢滢立即认出了这七人是谁。
不是旁人,正是喻家三房有名的七杀星。
于整个喻家的中三品修士中,七杀星不是手段最多、攻击力最强的,但绝对是行踪最为隐秘、手段最为诡谲、行刺成功率最高的刺客。
出道以来,从未失手。
若是七杀星对她喻滢滢出手,喻滢滢不认为自己能逃脱!
而今却在她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这么轻易死了?死在眼前这个得了些许机缘幸进的粗鄙脚夫手里?眼前这个粗鄙脚夫敢一言不就杀了喻家三房七杀星,那她……
想到这里,喻滢滢大惊失色,转身就跑。
完全没了先前的嚣张与高高在上。
更没有丝毫抢先动手、攻击陶铁的心思。
六品上对七品下,中三品对下三品,修为大大占优,却落荒而逃,不敢造次。
不得不说是对喻滢滢这些天的高高在上行事的讽刺。
又理当如此!原因很简单。
被陶铁秒杀的七杀星,死后过了一会儿,才被喻滢滢成功感知!
喻滢滢,拿什么与陶铁斗?四名年轻男护卫不用吩咐,自觉联手,悍然冲杀,尝试拖住陶铁,给喻滢滢争取宝贵的逃跑时间。
陶铁神情漠然,不为所动,无视了四名年轻男护卫的冲杀,双眼直勾勾盯着用最快的度逃跑,马上就要跑回县城的喻滢滢,心中在权衡利弊。
此时此刻,杀了喻滢滢非常简单。
一剑就够了。
关键在于能不能善后。
能的话,如何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