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四明府城而来,出身喻家的六人只是听闻,并不熟悉啊。
被如此损了一通,且不提敢不敢还口,连还口的机会都没有。
这算什么事啊?须皆白的老者还好,沉得住气。
头戴面纱的女子显然知晓更多内情,虽气愤但能忍住。
四个明晃晃护着面纱女子的男青年表现得可就没那么平静了。
一个个的,右手齐刷刷握上了腰间佩剑的剑鞘,怒目而睁。
似乎只待老者或面纱女子一声令下,他们便要拔剑而起,找上黄君实,好好厮杀一番。
“看什么看?都散了!”
就在这个时候,陶铁“蹦”了出来,怒音高喝,“已经下值啦!还待在这做什么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在这瞪大了眼睛,像个癞蛤蟆一样,作甚?呱呱聒噪吗?”
这一番暴喝,与黄君实的阴阳怪气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愧是师生!三位副都管都受过为官礼仪的训练,一般不会笑场。
然而这一刻,着实有些忍不住啊。
“扑哧……”
从府城而来,原先和喻家人打过不少交道的伍昆仑率先笑出声。
继而是蔡偲与何必。
三曹、三班倒是不敢如此。
毕竟喻家在四明府的名声很是响亮。
一般人惹不起。
不过惹不起归惹不起,遵从上司的命令总没错。
先是都管说了“散会”,后是都巡查使说了“回家”,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继续看喻家人的笑话吗?
于是,三班巡查使率先跟在陶铁身后,步伐整齐,气势颇足地离开衙门。
三曹立即跟上。
演武场上很快便只剩仍旧欢笑的三位副都管,与六个喻家人。
“那位就是陶铁?”
头戴面纱的女子忽地开口,声音宛如夜莺一般清脆动听,“黄都管又在传道院里寻摸出来的怪才陶铁?以八品上修为正面硬杀六品下鬼神的陶铁?曾经是码头脚夫、顽石漏体的陶铁?”
听着面纱女子一连串的询问,三位副都管渐渐止住了笑声。
旋即十分默契地无声看向面纱女子。
调查得这么清楚,大家都挺能够理解。
这般直白地说出来,你是想做甚?
迎着三位副都管的无声注视,面纱女子笑着说道:“我想与陶铁道友交个朋友,不知三位都管能否替我引见引见?”
三位副都管无人应答。
须皆白老者微微蹙眉。
四个男子松开了握着剑柄的右手,眼底有些异样。
被人惦记着的陶铁此时刚刚回到东城区的四合院,还没来得及开始指点杜伯练习形意拳,就收到了两封请柬。
一封来自县衙,是一封精美信笺,由县令缪宗仁亲笔写下。
一封来自八仙山,是一片银杏叶,山鬼女郎来。
两封请柬内容从不同角度说了同一件事,皆是邀陶铁去八仙山观礼。
今晚亥时初,山神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