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剑即是气,气即是剑。”
“好!好一个剑即是气,气即是剑!”
听到这里,黄君实拊掌而笑。
爽朗的笑声中满是欣慰。
一旁的裘老也笑了:“确实很好,没有白费老头子一番心思。”
此话却是指推荐《太乙分光剑诀》一事。
至于太极生两仪,孤阳不长,孤阴不生的道理,就无需多讲了。
“学生陶铁拜谢两位教习。”
陶铁顺势向黄教习与裘老作揖一拜,诚心诚意道谢。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无论是年轻些的黄君实,还是暮年的裘老,皆是有大修行的人。
真心还是假意,自然能分得清。
坦然受了陶铁的一番真心拜谢,裘老抚了抚颏下并不算长的白须,忽地说道:“君实小子,你不回县城看一看吗?缪县令与柯城隍在整饬城隍阴司内部秩序,你作为仙神司都管,留仙县三巨头之一,不到场做个见证?”
“多谢裘老提醒。”
黄君实闻言,瞥了一眼已经确定不会留下暗伤的陶铁,道了一声,化作一丝金光,瞬间消失。
听话听音。
裘老早不提醒,晚不提醒,为何在陶铁真心拜谢了之后提醒?另外,黄教习是那种会疏忽如此大事的人吗?陶铁瞬间就明白,裘老这是有什么话要说,而黄教习作为仙神司都管,不方便在场。
如此想着,刚刚直起身子的陶铁又是深深一揖。
裘老很是满意陶铁的机灵,找到了一些黄君实喜好教书育人的乐趣。
然后说道:“陶小子,我不问你是如何知道死了的那家伙为何对那个恶臭称呼反应如此过激。我只问你一句,你可知那家伙是谁的子嗣?”
“我知道的,裘老。”
陶铁点头,轻声回道,没有犹豫。
人与人之间贵在一个“诚”字。
裘老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陶铁要还是矢口否认,那可就太不是玩意儿了。
正是因为知道八十七子是大东山府君的子嗣,陶铁才会在那等生死关头,笃信【万物通晓】触的信息。
用那般恶意满满的一词,硬控了八十七子两息,争取到了万剑归宗的时间。
大东山府君乃是天生山神,其原型是一头可负山遨游的神鳌。其子嗣,自然也是龟鳖一类。
按理而言,八十七子的种族不应是“鬼”,而是“妖·龟”。
但是八十七子还在卵里,没有孵化出来的时候,睡得正酣的大东山府君不经意间一个翻身,一足踩碎了卵。
以及卵中尚未彻底成型的八十七子。
浑身上下,从头到尾,稀碎的那种碎。
大东山府君自有幽冥方面的权柄,便保住了八十七子的魂,将其转化为鬼。
又分封在了玉带河沿岸,做一鬼神。
因西南三州归入了大庸天朝版图,不是以往,大东山府君想怎么分封鬼神便能怎么封。
从法理上讲,八十七子只有获得朝廷的敕封,才算正神,而非淫祀。
负责此事的礼部祠部司官员或许是个促狭的性子。
了解过八十七子的相关信息与事迹以后,戏谑说道:“既然是个龟儿,那就去做监狱司主吏吧。”
人间监狱的狱吏头子,俗称牢头。
阴司监狱的狱吏头子,俗称什么?鬼牢头!有些事,不说则已。
一旦联系起来,便甩不脱了。
这句戏谑的话迅酵,变化,最后形成了一个恶意满满的外号,冠在了八十七子身上。
大东山府君子嗣们每次聚集宴饮,总会有龟子龟孙用这个外号来取笑八十七子。
可怜八十七子尚未化生就遭厄难,先天不足,打不过任何一个龟子龟孙。
除了忍气吞声,别无它法。
裘老的声音把陶铁的思绪拉了回来。
“如此,你当明白,为何一个六品鬼修,却让一方县令与一方城隍这么多年都拿祂没办法了。”
陶铁点头回道:“因为祂有个厉害且或许对祂心怀歉疚的爹!”
裘老对此很是认同,想说的重点却不是这个,随即问道:“那你可知,为何忍了这么久的缪县令与柯城隍今天敢动手整饬留仙县城隍阴司内部秩序?为何君实小子与我不阻拦你杀了祂?”
“学生不知。”
陶铁心里隐隐有一些猜测,但是太过飘渺,把握很小,不敢乱说,索性这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