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部分?”孙皓说,“乐哥你怎么猜到程敬之在湖里施了法术啊?”
顾永乐抬了抬眼,看向十里开外风中摇曳的大片莲叶,绿的都要发光了。
“志远你看下河中心的莲花,荷花是观音底座,在佛家甚至是道家,莲花都是可以淡化阴煞,祛除人心恶意的,莲叶绿的通透,说明这湖里阴煞很重,莲叶常年吸收煞气,才会养的这般好,你再看那莲花,这都深秋了,莲花湖里的荷花开的却这样好,你不觉得奇怪?”
“也是煞气养的荷花?”朱志远睁大着黑亮的眼睛问。
顾永乐看了看他,说,“看来你在玄学方面还挺有慧根的,一点就通。”
“嘿嘿。”朱志远笑着,“是乐哥你教的好。”
顾永乐又说,“不仅是湖中心,你再看下村民们烧的鲤鱼,你去抓条过来,剥开鱼腹你就知道了。”
朱志远走到火堆旁,随手抓来条黑鲤鱼,用剪刀剪破鱼腹,紧接着出现叫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怎么会这样?”朱志远惊讶问。
顾永乐伸手从鱼腹里抓起一小颗普通珍珠大小的佛珠,“鲤鱼本来就有灵性,程敬之还给它们喂了小佛珠,佛珠的大小恰好鲤鱼排泄不出来的,又对鲤鱼的生命没有影响。”
朱志远一个脑子两个大了,“不懂,程敬之他做这么多事,又是种荷花,又是给鲤鱼肚里塞小佛珠,这都是为了啥啊?”
“阴地养尸。”顾永乐说。
朱志远眼睛瞪大得就跟铜铃般大小了,大着嗓门说,“乐哥,你是说程敬之在湖里养阴尸?”
听着朱志远说的话,顾永乐愣了愣,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朱志远,“你怎么会知道养阴尸的?”
朱志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捋好思路后说,“不是乐哥你刚刚说的吗。”
“我刚刚只说了养尸,没说养阴尸。”
养阴尸是道家的说法,一般人是不会说的这么内行的。
朱志远转转眼珠子,“哦,可能是这几天我看的风水书里有提到吧,怎么了?”
顾永乐也没多想,“看来你确实很喜欢研究道学,等回去我给你两本较为系统的玄学书籍,不要看那些信口胡说的人随意编写的风水书了,风水一门博大精深,奇门遁甲,算卦占卜,堪舆寻龙,每一样都要抓好基础,不能随便看一些风水书,到时候懂一点又不懂一点,会惹来大祸的。”
“嗯,好!”朱志远用力点头。
说着话呢,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刺耳尖叫声。
“啊!不好了,死人了!”
村民们听着纷纷围了过去,很快瞅见管道里面掉出来半块白花花尸体,尸体切口平整,应该是人死后,完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被人用锋利的大刀由头切到脚,血淋淋的。
很快第二具尸体,第三具尸体,陆续有来。
有的村民瞅见家里老人的尸体了,眼泪刷的下就掉了下来,呜呜哭着,很悲恸。
接二连三流出来尸体,顾永乐看仔细了些,都是些上了年纪老人的尸体,老人都七八十岁了,可以说是要油尽灯枯了,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若是阳寿未尽横死或者凶死的话,怨气会成倍递增。
程敬之为了这个怨煞养尸地真的是煞费苦心了。
顾永乐觉得程敬之算得上是茅山近百年来少有的少年英杰,道法运用相当精辟,会用阴煞之地来养阴尸,比很多十级天师都要厉害了,只是他布下的阵法都太过于邪性了,会损阴德的,这也不难理解程敬之年纪轻轻就被他师弟害死了。
茅山是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名门道派,按理来说程敬之学到的应该是正派的道术,惩恶扬善,为广大人民群众谋福祉,可他怎么布下的都是一些凶邪至极的阵法?
顾永乐思忖了一会儿,继而看向一旁站着的程一昌还有他的儿子,想着兴许这一切都是程一昌他们父子三人联手的阴谋吧。
程一昌一定是在程敬之还小的时候,就请道人给他算过命,知道程敬之天生是吃道学这碗饭的,然后就送程敬之上茅山学道,不然他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上山学道?古时候这样的人很多,可现代玄学都没落了,会想学玄学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是经历过破四旧之后,玄学的发展可以说是被大力抵制,甚至可以说是根本性扼杀了。
程一昌喊村民们住手,可为时已晚,湖水已经排了超过三分之二了,河里的鲤鱼该杀的也死的差不多了。
黑森森,湖里四处飘满死鱼腐尸,恶臭钻入鼻腔,很多人忍不住尸体腐烂的味道,胃部痉挛直接跑到路边吐了。
很快莲花湖里再次传来黑龙嘶吼尖叫的声音,这次的尖啸吓得全村的村民双腿都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