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的距离,他乘风雪而来。
走至傅逢朝身前时,梁瑾几乎站不住:“我……”
傅逢朝什么都没说,神色如常,抬手按了一下他的背:“上车。”
坐进暖气充足的车里,身体里凝固的血液重新开始流淌时,梁瑾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打颤。
他靠在座椅里,浑身力气都像被抽干,一个字也不想说,更说不出来。
“难受就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到了叫你。”傅逢朝道,随口的一句话,听不出其中情绪。
梁瑾点了点头,疲惫闭眼。
傅逢朝回头看他一眼,踩下油门,加速驶入黑夜里。
梁瑾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依旧在车中,窗外是比先前更森冷的夜。
傅逢朝在他身边抽烟,他有些恍惚,看了看腕表,快九点了。
前方只有一盏不甚明亮的路灯,隐约映出附近房屋的轮廓。
梁瑾稍稍坐直身,哑声问:“这是哪里?”
“华扬从前尝试开发的一个度假山庄,没有做起来,后来便荒废了。”傅逢朝捻灭烟,淡声解释。
梁瑾依旧混沌的脑子思考不了太多,只记得从前是有听人提过,早年华扬也想涉足度假酒店的生意可惜没做成,他们投资的第一座度假山庄酒店似乎是在隔壁的地级市,后来变成了傅家自己家中的私庄。
是这里吗?
离开临都上百公里的距离,傅逢朝下午说的要带他去的地方难道就是这里?
“……为什么来这?”
傅逢朝不回答,只问他:“要不要吃东西?”
梁瑾确实饿了,他还没吃晚饭。
傅逢朝道:“进去吧。”
梁瑾跟着下车,夜色太暗,灯火寂寥,他也没心情欣赏周遭景致,径直进门。
偌大别墅里只有他们,一楼的餐桌上摆着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晚餐,却不见任何帮佣的身影。
傅逢朝随手脱下外套,回头见他神色不自在,示意他:“先去吃东西。”
饿过头了其实也吃不下什么,诸多心绪积压在心头,更叫人食不下咽。
梁瑾感觉到胃部一阵不适,放下筷子。
傅逢朝坐在他对面又在抽烟,在吞云吐雾里一直盯着他,眼皮耷着,眼底情绪难辨。
“不吃了?”傅逢朝的嗓音略沉,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梁瑾踟蹰问:“你不吃吗?”
傅逢朝看着他,半晌才说:“先前吃过晚饭。”
梁瑾点头,不尴不尬的对话,好像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傅逢朝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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