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瑾道:“你说的,让我来做帮手,我不跟着去还算什么帮手?”
傅彭来在休息室里等了半天,没等到人接待他,倒是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黑人保镖虎视眈眈,让他格外紧张。
但一想到在赌桌上输的那些钱,他又心头滴血,总想再翻盘。
不时倒进嘴里的酒也让他头脑发热。
直到傅逢朝和梁瑾进来。
傅彭来看到自己儿子先是一愣,随即愕然。
傅逢朝径直上前,在他对面沙发坐下,跟他打招呼:“爸,好久不见。”
傅彭来一双浑浊眼睛死死瞪着他,终于明白过来:“是你设计我?”
傅逢朝长腿交叠靠进沙发里:“是又怎样?”
“你什么意思?”
“你一共输了一千二百四十万美金,”傅逢朝提醒他,“下船之前拿不出钱或者足够的抵押物,你知道赌场这些人的手段。”
傅彭来咬牙切齿。
他确实没钱,当年出轨离婚时大半身家给了田婉清,他自己又没有半点投资眼光,剩下那些也早已折腾得所剩无几。他虽是华扬最大股东,手里股份没经其他股东同意不能随便转让变现,每年的分红只够养那一堆情妇和私生子,就连能做抵押的固定资产都攥在他小老婆手里。
只怕今天他死在这条船上,也不会有除了傅逢朝之外的第二个人来捞他。
“……你少吓唬我!”
傅彭来张牙舞爪想站起来,被他身后保镖用力按下。
他牙齿咬得咯噔响:“你到底想做什么?!”
傅逢朝不多废话,将手边文件扔过去:“把这个签了,你欠的赌债我帮你还。”
傅彭来看过去,那是一份一致行动人协议书,约定今后双方在股东大会、董事会表决时保持完全一致,且无条件以傅逢朝意见为准,由傅逢朝行使相关股东、董事权利。
傅彭来翻了两页将协议书用力摔下:“你休想!”
傅逢朝只道:“还不了赌债你只能拿命抵,这里是公海上,船上少一个人没有谁会追究,你自己考虑。”
“你敢威胁我!我是你老子,你这个畜生!”
傅彭来破口大骂,一句一句的脏话不断往外飙,傅逢朝不为所动,由着他骂。
一旁默不作声的梁瑾却听得不舒服,眉心微蹙。
傅彭来忽而暴起,挣脱了身后保镖的禁锢试图扑向傅逢朝。
傅逢朝撩起眼皮,冷冷盯着他,却在下一秒,梁瑾随手拿起面前一瓶洋酒,猛地砸向茶几上,“砰”一声响,酒水伴着砸开的碎玻璃飞溅。
“老实点。”他喝道。
傅彭来被溅起的一片碎玻璃划伤脸,酒水扑了满面,动作一滞,狰狞面孔变得扭曲,因为狼狈而显得格外滑稽。
他身后保镖反应迅速地又把他按回了座椅里。
傅逢朝瞥向梁瑾,垂眼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
闹到最后傅彭来还是老实把协议书签了,他本也没得选择。
傅逢朝将协议书拿回,梁瑾开口:“等一下。”
他问人要了张白纸按到傅彭来面前:“这钱不是白给你的,是傅总帮你问我借的,你写张欠条。”
傅彭来眼睛瞪得比铜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