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远手中的杂志慢慢翻过一页,耐着性子等。
岑二叔在里头待了十几分钟,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出门时这位看宁知远翘着腿坐外头吃点心看杂志,本就不顺心看他愈不顺眼,又瞪了他一回,宁知远随便想想便知这位是来找岑致森讨要好处吃了闭门羹,懒得跟他计较,扔下杂志起身。
秘书小姐过来告诉他:“小岑总,您可以进去了。”
宁知远心情颇好:“多谢。”
他进门时岑致森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抬头看到他,目光一顿,眼中流露出惊讶。
宁知远走上前,在岑致森的办公桌前站定,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了?”
岑致森仰头看了他片刻,从座椅上起来走去前边,倚着身后桌沿,拉过宁知远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怎么穿成这样?”
宁知远身上是件丝质印花衬衣,淡而嫩的粉,浅蓝金的印花,领口是领结式的,歪歪地系成结,显得随性慵懒,原本是有些女气的衣服,但他肩膀宽,身板虽瘦却结实,这么穿并不显弱气,粉色领口的上方露出形状格外漂亮的喉结,有种另类的性感。
下身也是高腰阔腿的黑色礼服裤,完美勾勒出他的身材,天生有些自然卷的头抓向脑后,还上了蜡,造型像T台上走秀的模特。
宁知远也在打量四周,岑致森这间办公室还是老样子,他想起自己上一回来是来辞职,原以为不会再踏足这里,没想到时隔半年多,他再一次走进来,无论心境还是他和岑致森的关系,都大不一样了。
岑致森的手按上他眼尾,宁知远还修了容,鼻更挺唇更红,眉毛也修饰得更显凌厉,化了眼线的眼睛又显出了几分妖孽感,眼尾部位还有一些亮闪闪的银粉,他的指腹轻轻擦过,便也沾上了一些。
“你就是打扮成这样去见同行和谈项目?”岑致森的语气略微妙。
宁知远抬眼,看向他办公桌后的玻璃展示柜,自己的模样依稀可见,戏谑道:“你怎么跟你二叔一个反应?你二叔还警告我别出去干不正经的事情,免得丢了你们岑家的脸。”
“所以你干了什么不正经的事?”岑致森问他,拇指依旧停在他眼尾一下一下地摩挲。
“倒也没有不正经,”宁知远牵唇,“之前答应了汤诗琪那位大小姐,给她做一回模特,帮她设计的衣服拍些宣传照,今天下午抽空过去了一趟,我自己的衣服换下后不小心被工作人员弄脏了,只能穿成这样直接回来了。”
“拍宣传照?”岑致森皱眉,“你这么给她面子?”
宁知远:“那没办法,谁让她抓到了我的把柄。”
“什么把柄?”岑致森问,语气带了点怀疑。
宁知远:“托了岑总的福,你自己想吧。”
岑致森沉目看他片刻,揽过他的腰将人拉得更近,贴过去,在他唇上轻嗅了嗅:“还涂了口红?这一路过来有多少人看过你这副样子?是想明天岑安内部论坛里又议论你这位早就离职了的小岑总?”
“原来岑总也会看那些言论,”宁知远笑笑,不在意地说,“议论就议论吧,反正我也看不到,再说也没碰到几个人,也就前台小姑娘和你的秘书小姐多打量了我几眼,再就是你二叔,就他反应最大。”
“不用搭理他,他公司卖了现在在岑安下头的一间小公司养老,今天又想来找我说什么宏图大志,想要我投钱给他搞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岑致森懒得多提,“你当他是个唱戏的,碰上了就给你唱一出好了。”
“那可不行,”宁知远笑得更乐,不敢苟同,“戏角儿太辣眼睛。”
岑致森也笑了,手滑下去,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先把人放过了。
他看了眼时间,回去办公桌后,快把桌上东西收拾了:“既然今天有空过来,工作应该都做完了,一会儿跟我一起出去,晚上去参加个品酒会。”
“品酒会?”宁知远颇意外,“你还有兴趣参加这种活动?”
“朋友邀请的,在他的私人山庄里,顺便过去玩玩,明天就周末了,”岑致森抬了头,“之前说好的约会,可以吗?”
“你都决定了还有什么可不可以的,”宁知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就去吧。”
准备走时,秘书敲门送了份文件进来,临时需要岑致森签字。
岑致森坐回办公桌前,取下插在西装上衣口袋里的钢笔,安静翻起文件。
宁知远站在一边等,没有打扰,目光落至他手中的钢笔,€€€€金色的外壳,笔帽的顶端刻了岑致森的名字,是自己送的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