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致森:“天生的。”
岑胜礼:“改不了了吗?”
岑致森:“改不了。”
打火机的火苗蹿起又迅熄灭,宁知远最后摸了一下已经留有自己掌心温度的金属外壳,揣回兜里,转身进去。
岑胜礼胸膛起伏着,似乎有些激动。
宁知远过去把人扶住,帮他拍了拍了心口,提醒道:“爸,没事了,深呼吸。”
岑致森止住走上前的脚步,停在了原地。
岑胜礼做了两次深呼吸,再喝了口宁知远递过来的茶,勉强缓过劲,看看岑致森,又看看宁知远,眼神里有些茫然,半晌才回神,问宁知远:“你哥的事情,你之前知道吗?”
“知道。”宁知远诚实说。
“你没有劝过他?”岑胜礼问。
“没法劝,”宁知远说,“爸,这事除了哥他自己,旁人说什么都没用。”
岑胜礼:“可……”
可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出,岑胜礼觉得这样不对,但岑致森已经三十多岁,早就能独当一面,甚至岑安如今可以没有他,却不能没有岑致森,那么岑致森的私事,错的便也是对的。
岑致森说天生的、改不了,除了他自己,旁人确实说什么都没用。
岑胜礼颓然跌坐回座椅里,身心俱疲。
宁知远扶住他手臂:“爸,我送你上楼回房休息吧。”
岑胜礼疲惫点头。
宁知远将人扶起,出书房前他回头看了岑致森一眼,岑致森也在看他,深邃的黑眸锁定他。
只有他。
宁知远收回目光,扶着岑胜礼出了房门。
上楼后他们碰到刚从房里出来的许岚,看到岑胜礼精神不济,许岚赶紧过来扶住了他另边手臂,关切道:“胜礼你怎么了?”
岑胜礼并不想说,微微摇头。
宁知远看没自己什么事了,放开手,最后叮嘱了岑胜礼几句,目送他进房间后转身离开。
下楼时他停步在楼梯上,看到了一楼的楼梯口,站在那里等自己的岑致森。
岑致森听到声音抬头,遥遥看向他。
四目对上,同时顿住。
然后岑致森先笑了,示意他:“走吗?”
宁知远慢悠悠地走下去,自岑致森身边过时脚步没停,嘴角维持着上扬的弧度:“走了。”
九点半,车开出岑家的别墅,宁知远问身边人:“你明天要跟爸去南边,为什么不干脆留这里住一晚?”
“不了,”岑致森随手扯松领带,但没有解开那个玫瑰结,靠着座椅模样有些懒散,“回去吧,还得收拾些行李。”
宁知远瞥向他,眼神玩味:“没想到你会直接跟爸说,你不怕刺激到他?”
“爸没你想的那么迂腐,刚只是一时没缓过来,”岑致森说,“感谢你给我提了个醒,免得以后还有人拿这事做文章,爸从别人嘴里听到更接受不了,不如我自己跟他说。”
宁知远:“哦,原来又是因为我。”
岑致森的声音比刚才更慵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