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文武百官在等着了。”
“陛下,她说?得对,作为帝王,不能什么都没能保住。”
“这?个天下,如果给了你们这?么久,都没能稳住,那就交给我们来。”
桁帝笑了,仿佛回光返照的欣慰,“是你还是她?”
他的“她”肯定不是“他”,他不容许郑家的后代登顶。
厌憎到了极致。
他想来很厌血脉之事,因错在血脉,错在以先帝昏聩之耻,错在最终没能留住凉王家的血脉。
恨在他自己的血脉也?带着脏。
“是她最好,如果她能在。”
桁帝眼角狠狠抽搐了下,想到两人大婚那天,他看着她得知此?事的沉默,其实此?局是瞒着周言两人的,可这?两人想救她。
于?是,就跟老夫人的死一样?成了其中一环。
天局在,一切牺牲都不可逆。
她扶着墙,走了出去。
他忽然不忍心,“小孩,你可悔吗?”
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也?不说?,只下意识用“小孩”来喊她,恍惚间猜想起凉王曾在战事归来看到寄宿在奚家的自己,好奇一问。
小孩,你可会吗?
会打仗吗?
不会啊,微生阿伯,我不会啊。
这?辈子,我都没赢过。
他看着她的背影,也?下意识问了这?样?一句。
她顿在那,让脚下的血脚印在雪花中略有烙印。
“陛下,我不能。”
“因为即便?我回头,人都不在了。”
那一刻,他们原来是一样?的。
她走了。
他站在樊楼的出口里面,像是以帝王之身困在里面。
“她跟孤其实不一样?。”
“孤不值得被爱,她倒是值得。”
周燕纾磨着墨,听到“爱”这?个字眼,想起这?一路以来倒下的人。
她其实从小很反感这?种东西,也?看不上?,可一年一年下来,她逐渐领悟这?种东西像是命一样?在溪流中流淌。
经过,流逝。
“对死人的爱将在最鼎盛,长久不灭,最为绚烂。”
“陛下,如果我周燕纾也?要像你这?般。”
她放好东西,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