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副总、总工、集团工会办主任、监察室主任一听,都打起了精神。
正在开车的司机连忙将驾驶、副驾驶位的隔音玻璃升了起来。
受李唐的影响,秦药高层都不喜欢开会,除了组织那边定时召开的委员会,和每个季度必开的民主生活会,以及年底的年终总结暨下一年度工作安排之外,剩下的就是每个月一次的总经理办公会。
其余的会议,能省则省,像那种一开两三天的会,在秦药根本看不到。
……
李唐没有理会秦山地方领导,开完现场会后直接坐车离去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省里。
几位领导听到后笑笑不语,他们都得到了昨晚陈宝珍当面反驳的消息。
陈宝珍的那个举动,有想把宋陈两家彻底拉下马的嫌疑,因为案件如果继续留在秦山,后续的审理工作势必会有一些看这两家不顺眼的人参与进去,万一谁给里边夹带一些私货呢?
庄主任和吴主任就是考虑到了一点,所以才想让把案件转移到外地去,市局局长赵云海也是这个想法。
按理说她跟李唐私交不错,也称的上是秦药出去的干部,为什么会提出反对意见,着实是让人错愕不已。
“伯生同志,这次我可能惹祸了。”
“宝珍主任此话怎讲?”
“秦药集团原本打算将三厂五厂合二为一,然后将剩下那个厂的干部编制搬迁到秦南哪个市去,本来昨晚上说的都好好的,李主任在态度上也已经松动了。
可后来生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的反对意见应该是让李主任误会了,我估计,两个厂合并,然后搬走另一个,势在必行。”
这番话让赵伯生的心直接就变得哇凉哇凉。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宝珍,真想问问她,你昨晚是不是吃错药了。
想到了就要问,这口锅他可不想背。
“宝珍主任,我昨晚回去后半宿都没想明白,你为什么会反对领导们提出来的意见,非常明显,那个异地审理的意见还是比较中肯的。”
“说实话,我就是觉得秦山的政治生态有些不健康,应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调查一下,那几个主犯的背后,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猫腻、背景,如果案子转到外地去审理,那我们就彻底插不上手了。”
“宝珍主任,你也姓陈,虽然跟秦山的陈家没任何关系,但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你这是……不说什么陈不陈的了,就说李主任,你之前在市府的时候,人家没少给你提供帮助吧,你这是逮住机会想弄死谁啊还是怎么着?”
“我……伯生同志,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提反对意见,只是想让彻底调查清楚事实真相而已。”
看着有些激动的陈宝珍,赵伯生摇头笑了笑:“呵呵,宝珍主任,农夫与蛇的寓言故事你应该听过的啊,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些外来者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拿那两家当夜壶,但唯独你不能。”
说完这句后,他也不管已经开始变脸色的陈宝珍,一拍沙扶手就站了起来:“行啦,我先过去了。”
……
这次,无论是接手案件的阳市公安局,还是去秦山对相关人员进行调查的省监委,行动都非常迅,仅仅用了半个月,就已经将相关事件全部彻查清楚。
同时,根据已经被抓的人员供述,秦省公安将线索通报给其他几个有关联的省份,也打掉了好几个组织。
事实查清楚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最终的事实证明,宋家和陈家的子弟都还是经得起调查的,大家都遵纪守法。
最终也只有宋勤军一人因受到孙伟升的牵连,被降职,原本已享受副司局级待遇的他,被降为处级,调去了市总工会担任副主任,对于已经五十出头的他来说,算是到头了。
不过,这对于宋勤军来说,又何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通过这次的事件,宋陈两家的人倒是对李唐更认可了,原本大家对他敬重,只是因为他的级别,因为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女婿,不是一个姓。
现在不同了,大家都不傻,看到了他对家人的维护,别的不说,一知道出事,他能直接过来坐镇,并直接跟省里沟通,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现在有多少人碰到事情都是各扫自家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
最终,最难受的可能就是秦山市了,秦药这次多家老厂因为城区规划问题需要搬迁,而搬迁就肯定要上新设备,要扩建。
各地市的领导后腰处都长眼睛了,见天的打听消息,想第一时间知道秦药的计划,如果对在自己辖区的厂子不利,别说厂长着急,就是他们也要帮忙想办法。
九月二十六号,新计划终于被流传了出来。
几家欢喜一家愁。
这次搬迁扩建,除了延市的八厂和汉市的九厂外,其他几家厂子都得动。
省城的四厂也不用动地方,但要扩建,级加倍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