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姑且相信不是你做的!”
“但你御下不严,闹出恶仆杀主的丑事,罚你闭门思过一年不过分吧?”
钟氏咬着牙认了,磕头领罚:“儿媳知罪,一定会好好反省,日后定会好好约束下人。”
呵,日后啊!皇帝轻蔑的一声冷哼,不在意她这假惺惺的反省,皇家这次在世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这毒妇得居功,真当他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呢?
无知蠢妇愚不可及!
“那再来说说你霸占付氏嫁妆这码事吧。”皇帝从袖子里拿出那张状纸,示意魏明给这毒妇拿过去。
好叫她看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恶事!
霸占嫁妆、不给月例、克扣衣食、生病不给请大夫,她简直是生怕两个孩子过得舒坦了。
怪不得每次宫宴他都见不到这两个孩子,这夫妻俩根本不敢带出来给他看!
钟氏从魏公公手里接过状纸,细细地看了两遍,都没有找出任何添油加醋的内容。
这里面字字句句皆是事实!
可这些东西怎么承认?只要她认下了,全京城都会传遍她的丑闻,都会说齐王继妃是个歹毒的毒妇。
妇德不修、为母不慈、手段阴毒,怕不是她母家靖国公府的名声都得臭大街!
届时靖国公府的女孩儿哪里还有人敢娶进门?
可是全否认么?皇帝又不是傻子!这些东西只要稍微一查就一目了然,说假话非但无益、反而会惹怒陛下,最后罪加一等。
这个时候钟氏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她被那个小贱人软弱可欺的假面蒙蔽、做得太过明目张胆,以至于现在被死死捏住了七寸。
深吸一口气,钟氏以头抢地:“父皇,儿媳承认平日里确实、确实是忽视了这两个孩子,但霸占嫁妆之事是个误会!”
跪在一旁的萧广恒暗搓搓地扯了她半天,都没阻止得了她,本就被砸了一下的脑袋,瞬间更晕了。
马德!蠢妇!这个时候了,老实承认也好过不知死活地把黑的非说成白的!
后边站着的兰因更是心里一乐,还是高估她了啊!以为钟氏是什么狼灭型的狠人呢,还盼着以后能再跟她过过招,结果就这?
不知所谓!
皇帝:“……”
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怎么就非不见棺材不掉泪?这蠢妇脑子里装的都是狗屎么?
到了他面前了还敢狡辩?
皇帝都叫她给气笑了,揉了揉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误会?”
钟氏头也不敢抬:“对,是误会父皇!儿媳当初嫁进齐王府时,兰因还小,庭云还是个婴孩,儿媳担心她们没能力管理,这才想着帮忙保管,兰因现在也及笄了,儿媳正打……”
皇帝不耐烦地打断她:“只是帮着保管的话,也就是说,付氏的嫁妆现在还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对么?”
“父皇恕罪,请容儿媳详禀。”
咬咬牙选择一条路走到黑的钟氏接着道:“儿媳平日里要掌管一整个王府的用度,难免手忙脚乱,付氏的嫁妆和王府的东西早就混在一起分辨不出了,所以、所以……”
咦?兰因低着头暗暗挑眉,倒是还真让钟氏编出一个勉强能脱罪的理由。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真的没霸占,虽然嫁妆已经不完整了,但那也是因为我粗心大意。
这两种罪责可不能混为一谈,一个是恶意占有,一个是无心之失,天壤之别。
但是,啧!兰因内心冷笑,钟氏还是太天真了,不够了解皇帝这种奇特的人种。
只要是皇帝已经认定的事实,那你最好老老实实跪地认错,兴许还能让他看在你是他孙儿生母的份儿上从轻处理,毕竟孩子还小,离不得母亲。
兰因敢肯定,现在皇帝心里肯定在想:好你个巧舌如簧的毒妇,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是个好糊弄的傻子?想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间?杀千刀的畜生!该杀!
钟氏完了!这波她不死也要狠狠地被扒掉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