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钟氏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一直以来都被自己捏在手心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小贱人。
有些怀疑是不是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番话?
她竟然有胆子来索要她那个贱人娘的嫁妆?
不但拿出了详细的嫁妆单子,还威胁她如果不如数奉还的话就要散布消息?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这是要跟她彻底撕破脸,想要跟她对抗到底的意思了?
还问她觉得呢?
她觉得不怎么样!现在就掐死这个碍眼的小贱人,再去把那个小贱种一起除掉!
“你!你!……”钟氏气得一股血气上涌,一瞬间只觉得头晕眼花,撑着金嬷嬷的手才能勉强站稳。
“怎么了?母妃是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么?”
付氏一族未被流放前,好歹是个勋贵人家,诚阳侯的爵位世袭罔替。
祖祖辈辈积攒的财富,再加上嫁的人是个王爷,种种条件叠加、当时原主的祖父祖母可是给女儿备下了价值不菲的嫁妆。
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把女儿嫁出去的。
这份嫁妆本应该全都是由原主和弟弟来继承的,付氏去了之后也一直都是如此。
可是自从钟氏嫁进王府,她先是找借口遣散了原主母亲身边忠心的下人,又以原主年幼为由,强行拿走了嫁妆,美其名曰待她成年再还回来。
既然如此,那就还回来吧,花着人家的钱财,残害着人家的孩子。
啧,果然还是不能轻易放过这条毒蛇。
见钟氏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己,兰因笑眯眯地又喊一句:“钟母妃?”
再也顾不上伪装,钟氏用淬了毒的眼神看着她,语气阴森:“兰因,你还小,那嫁妆、母妃怕你有命拿没命花啊!”
兰因想笑,想笑也就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
这就忍不住了?就这?就稍微刺激了一下她就忍不住了?
啧,还以为道行有多深,有多喜怒不形于色呢,不过如此!!!
还威胁她。
兰因会怕这个?笑容丝毫未减地开口道:“我是死是活、这就不劳母妃操心了,只需要明日把我母亲的嫁妆如数奉还也就是了。”
“好!”
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个字之后,钟氏深深看了她一眼,勾起一抹讥笑,让金嬷嬷扶着她走远了。
兰因在身后接着刺激她,扬声就喊:“母妃、切记东西一样也不能少哦,明日我会请官府的人来对账的,若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您的颜面可就难看了啊~”
走出很远的钟氏闻言脚下一个踉跄,掐着金嬷嬷的手臂,咬牙切齿地咒骂:“小贱人!”
碍于身边的下人太多,她也不好说太多不合时宜的话。
钟氏只能憋着一口闷气快地往回走。
回去之后钟氏就把自己的房间砸了个稀巴烂,一边砸还一边疯狂咒骂。
“小贱人!贱人!贱人!和她那个贱人娘一样都是贱人!一个是抢男人的贱人,一个是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不要命的小畜生!……”
“想要嫁妆?”
“呵!好啊,就看你有没有命拿了!”
金嬷嬷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耳边是清脆的瓷器碎裂之声、伴随着王妃的咒骂声。
脸上手上被飞溅的碎片划得流血,也不敢吭声。
只能静等王妃泄够了。
好在这个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实在是整间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已经摔完了,一片狼藉摔无可摔。
钟氏站在满地狼藉里平复自己的呼吸。
过了半晌,神色狠、招呼金嬷嬷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