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墨兰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整个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兰因一个眼神扫过去:“墨兰,守门!”
“哦,好,好好!”墨兰连忙几步冲到门口去,拿背顶着前厅的门,她年纪小,惊慌之下只会凭吩咐办事。
摸了摸萧庭云的小脑袋,安抚住了他,让他在原地老实待着。
兰因把鸡汤全部倒回了大汤碗里,然后单手捏着汤碗,走向了那个在碎木屑里艰难挣扎的宋嬷嬷。
那一脚实在太重,宋嬷嬷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成功站起身来,反而吐出一口血来。
五脏六腑剧痛无比,肋骨好像也被踢断了……
她不知道萧兰因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是怎么使出这种巨力的。
此时看着这个消瘦的姑娘捏着汤碗走过来,宋嬷嬷再也不敢心存侥幸、觉得小郡主不知情了。
如果不是确切地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会忍心对她这个陪她长大的奶娘下这么重的手?
一瞬间只觉得亡魂大冒,缩手缩脚地想往后退,可是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她身后就是坚硬的墙壁,退无可退,不敢狡辩只一个劲儿求饶:“郡主,郡主,您要做什么?老奴从小照顾您长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兰因一言不,拿着碗靠近,低下头轻蔑地看着这个平日里慈祥温和的奶娘,露出此时满身的狼狈。
她一丝不苟的髻摔散了,素净的衣衫因为挣扎而凌乱不堪,满嘴的鲜血,眼中全是哀求。
像个蠕动的蛆虫匍匐在地祈求她能高抬贵手。
“这么好的鸡汤,我们姐弟怎么能独享呢?不如嬷嬷也来喝上两口吧?”如此费尽心机地弄来这碗鸡汤,她本人不喝上一口怎么说得过去呢。
“嬷嬷是要自己喝,还是要我来帮你喝呢?”
宋嬷嬷哪个都不想选,她只想活命,只能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郡主,老奴,老奴都、都是被逼的啊,您不能这么做,老奴上有老下有小啊。”
“郡主,我们主仆一场,您饶我这一次!就一次!求您!”
“老奴给您磕头了,郡主,您饶我一次,老奴以后为您做牛做马。”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冲着兰因卑微地磕头求活,头骨磕在地面上“咚!咚!咚!”的响。
不一会儿就磕得头破血流。
她终于不再演戏了,在生命都受到巨大威胁的时候,她的哭喊皆是真心实意,可兰因会心软么?
怎么可能,她不但不心软甚至很想笑。
背主的时候不曾想过主仆情分,下毒的时候不曾想过主仆情分,事到如今东窗事了、才想着拿着这点儿微薄的主仆情分求饶?
呵!白日做梦!
害人者人恒害之,这是亘古以来的世间真理。
兰因欣赏够了她的垂死挣扎,也不要她自己选了,动作利落地卸掉了宋嬷嬷的下巴,就那么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再也不能说出一句话。
大张着嘴,口水混合着鲜血从嘴角流下,狼狈极了。
她眼里满是泪水,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走。
兰因抬起一脚把她踹翻在地,踩着她的胳膊、翻了一下宋奶娘的衣襟,果然从里面翻出来一个小巧的纸包,里面都是白色的粉末。
就说嘛,钟氏想毒死人怎么会不给足了药呢。
原主记忆里萧庭云第一次没直接被毒死,很可能是宋嬷嬷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把握好药量。
把这包粉末全部都加进鸡汤里。
不再跟她墨迹,揪着宋奶娘的头,强迫她把头扬起,在她的拼死挣扎中,一滴不剩地把那碗鸡汤全部都灌了进去。
空碗落地,随着清脆的声响,碎成了几片。
宋嬷嬷不想死,当然是拼命地把手伸进喉咙里,想催吐吐出来。
兰因见状又干净利落地卸掉了她的两条胳膊,随后像是丢垃圾一样,把她随手一丢。
转头看着被吓傻了的墨兰:“去前院通报一声,就说我的奶娘宋氏,偷食鸡汤,把自己毒死了。”
来吧钟氏!
这条人命够不够把你气得七窍生烟?如果不够的话,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