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拉提还在说着什么,你听到一阵拉链拉动的声响,布加拉提与阿帕基又都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布加拉提瞳孔颤动着,喃喃低语道这怎么可能。
你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
不管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些什么,你都始终静静站在这里,不声不响。
自始至终都是一名旁观者,你冷眼看着他死、看他们欢笑又离开,再眼瞧他们在墓园里哭,你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你只是突然出现在这里,而后做了一场短浅而又绵长的梦。
梦境消失,一切人影与声响都荡然无存。
你坐在白茫茫的一片雾海里,这里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没有任何前行的道路,也没有指引人前行的明灯。
有人走了过来,在你的旁边坐下。
你转过头,这人扎着金色的麻花辫,额前卷着三个甜甜圈,他手里拿着双色口味的冰激凌,是乔鲁诺。
『你在看什么?』
少年舔着冰激凌,眯起小猫一样的眼问你。
『什么也没看。』你回答,『这里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什么也没有?』他看向你,『你不是说过吗,有风,有雨,你的眼睛里什么都有。』
『这里什么也没有。』你重复道。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少年歪了下头,『因为我瞒着米斯达与福葛的去向,不让你见他们。』
『我知道你们这是为我好。』你含糊着,『因为你们是黑帮,而我是个普通人,你们不想牵连到我。』
他们总是这样。
『但是,知道归知道,生气还是会生气吧。』
或许吧。
你低着头,乔鲁诺贴近来,把他自己的冰激凌放在你的唇上,你从不知哪里得来的习惯,张口舔了几下他给你的雪糕球。
『你吃的是开心果味,觉得怎么样?』
『就那样。』
你不假思索地说。
乔鲁诺兀地笑出声,随后越笑越大声,弯下腰捂住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说真好、真好。
他擦掉眼泪,说能见到最初时候的你,真好。
你只感到莫名其妙。
他不再出声,在你身旁安静地吃着双球冰激凌。
你以为他会再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你以为他会做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做。
你们好像经常这样。
乔鲁诺吃得很慢,比你吃东西的速度还要慢,好似不愿意就这样结束掉不易多得的相遇,连雪球化了,掉到他的手上、裤子上,都不自知。
『你的冰激凌化了。』
你看着碍眼,说着,就凑了上去,伸出舌头舔掉他手指与手腕上的冰激凌,轻吮着、嗦着,化掉的雪糕凉凉的,除了甜味就没什么别的味道。
乔鲁诺把手里的冰激凌丢掉了。
海里很深,甜筒与雪球沉入进去,不知道沉到了哪里。
你被他摁在长椅上,他的口舌封禁住你的呼吸。
巧克力与开心果味的吻,他的口中甜得像一道甜品,舌头软得像一截果冻,他的手抚摸着你的后背、你的头发、你的脸、脖子、胸,想要勾掉你的下衣,却被你抵住。
甜甜圈少年喘着,松开你,亮绿色的眼睛含着情欲滚烫的泪,说求你了,让他做下去,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鼻间焦炙的气息烙在你的肌肤上,烫得你痛苦。你放开抵抗的手,任他掰断你栅满无数道的关卡、熔断掉封严的壁垒、闯进你层层锁闭的秘密基地。
你咬住他肩上的星星,你们滚下了长椅,跌破无穷无尽的海面。
世界彻底被颠覆。
他将你眼中的世界搞得一团糟,天不是天,海不是海,只有那轮灼眼的太阳,要把你烧到瞎掉一样,还在你身前不断地燃烧。
他是这处深海里唯一的光源,但你不知道这光亮指引的尽头,究竟是什么地方。
重重喘息着醒来,你睁开眼,迷茫地左右看看,身旁的布加拉提与福葛还在熟睡。
你坐起来,下面的感觉很奇怪,伸进去摸了一下,内裤居然湿透了。
所以自己是做了场春梦……?醒来就记不得内容,好的梦你总是睡醒就忘。
庆幸昨晚布加拉提帮你吹干了内裤,要不然你现在都没得换。
进卫生间换了一下,接着清晨洗漱、把内裤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