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嘛非要强调下棋,还专门提了大皇子?
脑中浮光掠影一闪而过,苏瑜就想到那日在大皇子府邸下棋的事情……她去大皇子府邸,沈慕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那个家伙还派人跟踪她!
真是……
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要跟踪她!
就算上一世他们爱的刻骨铭心,这一世,她心里也牵肠挂肚,可这家伙……
来而不往非礼也,苏瑜一把拿起桌上那张宣纸,提脚就朝屋里走去。
桌案上的狼毫蘸过浓浓的徽墨,在沈慕那行话的下面,刷刷落:休想!
细沙吸干墨汁,苏瑜将宣纸折叠好交给吉月,“一会夫人必定会派人将那风筝的灰烬送回到威远将军府,你寻个机会,把这个字条塞到放灰烬的盒子里。”
三婶迷信,既是信了那风筝带有邪祟,自然要物归原主。
三清山的道长能允许沈慕搞出一串红桃心的风筝,还在风筝上描绘了合欢花,又不偏不倚将这风筝坠落在镇宁侯府,可见这个道长,早就被沈慕收买!
什么做法,根本就是配合他作妖!
吉月领命而去,苏瑜仿似看到沈慕瞧见字条时跳脚暴怒如雷的表情,不由的心情舒畅,嘴角上扬。
因着方才哄骗王氏说已经在丰瀛楼用过饭,尽管此时饥肠辘辘,苏瑜也不好再叫厨房做吃食,只就着牛乳吃了几块点心,洗漱歇下午觉。
等她醒来,已经是未末申初。
就着吉星的手喝过一盏绿豆汤,吉月上前回禀,“小姐,奴婢直走到鼓楼大街,才寻着机会将纸条放入那敛了风筝灰烬的盒子里,夫人跟前的一个姐姐已经将盒子送到威远侯府,只是,奴婢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件事。”
能被吉月重视的事,可见不小,苏瑜初醒的睡意顿时全无,乌漆的眼睛看向吉月,“何事?”
“奴婢回来的路上,恰好遇上京兆尹方大人从宫里出来回府,他的轿辇行到他府前一条巷子的时候,忽的被埋伏在巷子里的四个黑衣人围攻。”
京兆尹方诀的宅院和镇宁侯府本不在同一街区,只是从鼓楼大街回镇宁侯府,若是抄小路要走镇宁侯府的后门,便会路过方诀的宅子。
方诀乃朝廷难得的干才,人品端正又颇有手段,更从不参涉党争,只一门心思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这样的人才,可遇不可求。
听吉月如是说苏瑜不由心口一跳,“方大人可是受伤?”
吉月摇头,“方大人跟前那个随从,奴婢原先替侯爷做事的时候,也曾和他打过照面,却没想到,功夫竟然那般了得,不过只出手三五招,那四个黑衣人便三死一伤。方大人好像有要紧公务在身,那个受伤的黑衣人逃窜离开,方大人却是没让人去追。”
闻言如此,苏瑜心头一松,方诀能得这样的人追随保护,那便安全多了。
他耿直又铁面无私,基本朝中权贵谁的面子也不给,得罪的人自然不少。
可这想要要他命的……苏瑜还是第一次听说,毕竟,方诀是朝廷命官,暗杀朝廷命官,被追查出来,可是死罪!
略略思忖,苏瑜朝吉月一笑,“那受伤的一个,逃到哪里去了?”
吉月大睁眼,满目震惊看着苏瑜,“小姐怎么知道奴婢跟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