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个悬崖,是个小岩坎儿,陈千歌没有支撑力地往后倒,后背猛地撞到了不知道是树干还是石头上,反正撞得他感觉心都要吐出来了,剧烈的疼痛直传大脑,他疼的说不出话来。
“歌仔怎么去这么久啊?”余滇蓝问了句,“我去喊他回来,可以休息了。”
“我去!”池野特别积极地起身,众人的眼神略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池野没在意他们的眼光,正准备找手电筒说干就干时,被靳子桀拦住了。
“你别去,”靳子桀淡淡地说,“你不熟悉这里的地貌,我去喊。”
“今天好歹也爬了这么久吧,我还是知道的。”池野说。
“池野,让桀哥去,”任驰劝他说,“我们这几个小白什么都不懂,别添麻烦了啊。”
池野叹了口气,没有逞强,点点头:“行。”
靳子桀从背包里翻出强光手电,灯一打,方圆几里的草坪都被照亮了,黑夜瞬间变成白天。
“我靠,这么猛的吗?”王连旭瞪大眼说。
“开玩笑,”靳子桀笑了声,“强光手电,不是吹的。”
“你这个去城市里一打开,刚睡下的上班族立马就要起床上班。”余滇蓝说。
“不止上班族,上学族也是。”任驰说。
靳子桀没理他们的调侃,心里有点不踏实,刚刚他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还能看到陈千歌的身影,眨眼间人就不见了。
他凭着记忆中陈千歌的路线走,貌似他没有拐弯来着。周围萤火虫听闻动静又涌出来了,但靳子桀没有心情欣赏,对于强光手电的照耀下,萤火虫的光全部被湮灭。
“陈千歌。”靳子桀喊。
山谷里空荡的紧,只有他的回声。
“陈千歌?陈学神?”靳子桀边走边喊,“陈漂亮?”
无人回应。
“歌仔。”靳子桀舌尖抵了抵上颚,喊出陈千歌的小名。
“你大爷。。。”陈千歌微弱地声音传入靳子桀的耳朵。
靳子桀快地把手电往左边照,就看到陈千歌坐在地上背靠岩石,脸上有几抹土印子,捂住右边的肩膀,整个人身上都透露出小可怜的姿态。
“我操!”靳子桀瞪大眼,猛地从近乎三米高的岩坎上跳下来,惯性让他踉跄地单膝跪地,继而又起身朝陈千歌跑去,“你他妈的,你怎么滚到这里来了?不是叫你别乱跑吗?!”
陈千歌看到靳子桀跳下来并且毫无伤还能冲到他面前嚷,心想这人身体素质够硬啊,他还没说话就被人拉起来,手劲儿还挺大,他半边身子几乎都攀在了靳子桀的背上。
“你吼我干什么?”陈千歌被牵扯到右肩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疼啊傻逼!”
靳子桀力道放轻了些,“谁他妈叫你不长记性!伤哪儿了?”
“不要吼我。”陈千歌由于受伤平常恣意的少年音放低了很多,有气无力的。
靳子桀心里一阵酸胀感,连带着鼻子也有点酸了,“对不起,我是太急了,幸好这不是悬崖,要是悬崖怎么办?我他妈我。。。。我也跳悬崖算了!操!”
“唉,你真的是,”陈千歌低低地笑了笑,“你脾气好爆啊,怎么连自己都咒呢?”
“伤哪儿了?”靳子桀又问。
“右边儿的背,”陈千歌说,“一下就撞到那个树干上了,疼死我了。”
“。。。那不是树干,是岩石,”靳子桀说,“你怎么掉下去的?”
“我看到有萤火虫啊,”陈千歌叹了口气,“然后脚底下踩了个什么东西,我脚扭了,没站稳就滚到旁边的那个小坎底下去了。”
“运气真好,”靳子桀唏嘘,“得亏是个岩坎,是悬崖就完了。”
“我刚掉下去也以为是悬崖,”陈千歌捂住心口,“吓死我了,我还在风华正茂的十七岁啊!”
“萤火虫有那么好看么?”靳子桀问,“叫你别走太深,你不听。”
“萤火虫好看,”陈千歌实诚地点点头,“我没走深,是我踩了什么东西,我掉下去了,你这人怎么抓不住重点!”
“我的错。”靳子桀不跟他打嘴仗,人找回来是万幸了,没受大伤也是万幸了,他自己也该庆幸这运气是真他妈好。
“你脚还能走吗?”靳子桀看着陈千歌的脚问。
“能,没扭多厉害。”陈千歌甩了甩他的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