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余滇蓝走过去笑嘻嘻地问。
陈千歌只顾着吃,没有回答他的话。
余滇蓝看着陈千歌被蛋糕撑起的腮帮,忍住食指想去戳一下的冲动,清嗓解释说:“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嘛,你怎么还当真了,豌豆公主么你是,气量这么小?”
陈千歌瞪了他一眼。
余滇蓝撑着桌子笑,“哎哟,我错了。”
陈千歌长睫微颤,嘴角弯出一抹弧度。
“不是我说,你今天真没认出来你同桌是靳家的少爷啊?”余滇蓝给陈千歌倒了一杯饮料。
“没有,”陈千歌垂下眼睑,犹豫一秒还是接了,“我需要认出他么?”
“那倒不是,就感觉挺戏剧的,”余滇蓝说,“转个学还跟他碰上了,我是说下午去你们学校接你的时候看到他咋那么眼熟呢。”
“伯父今天请靳家来干什么?”陈千歌轻嗤了声,“你排面挺大啊。”
“我哪知道,我也很慌的好么?”余滇蓝梗着脖子说,“不然我叫你过来干什么,你知道我随时说话不过脑子的,万一我一不留神说出口的话让我们余家丢了脸怎么办?”
陈千歌抬手指向大理石柱的横幅,笑着说:“少爷,你都挂985录取通知书的横幅了,你怕什么?合着我一个高中生就不会让你丢脸了?”
“当然不会了!你最起码比我好吧!”余滇蓝一脸深沉地捂住胸口,戏精儿似的,“我都这样了我爸还随时拿我跟你比,让我多跟你学学,我深思熟虑一想,是得多跟你学。”
“你嘴好甜啊滇蓝哥。”陈千歌抿了口果汁。
“没有你甜陈公主。”余滇蓝呲牙说。
陈千歌差点没把口中那口果汁吐出去,嫌弃地皱起眉:“不要这么油腻好么?”
晚会的后半段是余家举行的拍卖会,两个少年才明白过来靳家哪是赏脸来参加余小少爷的生日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奔着这场拍卖会,据说今天的拍卖有非常大头的东西。
陈千歌对这些不感兴趣,吃了几口东西打算从余家的后院溜进自家里,当初修建这两栋别墅的时候,两家就特意让师傅留了个门。
后院没有前面郊院热闹,别墅楼似乎是一条隔音线,屏蔽了前面的喧嘲,在盛夏的夜晚,陈千歌听到后院被打理井井有条的花丛里混合着蝉鸣和不知名的虫叫。
他家大宝被关在别墅二楼的阳台上,狗脸看见陈千歌急得直跺脚和哼唧。
陈千歌冲大宝吹了声口哨,“等哥哥啊大宝。”
话音未落,大宝突然冲陈千歌疯狂犬吠,他骤然侧头,在后院白色小灯的照耀下,看到一个浅蓝色的影子坐在红墙上边儿。
“我操!”陈千歌被吓得心狠狠一震,脚步都往后退了些。
“别怕,”靳子桀沉淡的嗓音传进陈千歌的耳朵,“是我。”
陈千歌缓了有几秒,看清楚模糊的轮廓的确是靳子桀的时候,他双手叉腰拧眉,还混着大宝的狗叫骂:“不是你有病啊!你爬那么高要干嘛?你是对翻墙有什么特殊癖好么?好好的路不走你偏要另辟蹊径是吧?傻逼!”
靳子桀就静静地坐在上边儿听他骂,嘴角弯出淡淡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
“桀哥,我来了!”墙外边儿传出来一个少年音,大宝的狗头又转移了方向。
陈千歌一顿,这声音。。。。。不是他妈的任驰的声音么?
然后他看到靳子桀把手中提着的一个盒子扔了下去,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是余家今晚布置的各类精致的甜点。
“嘿,这二哈长得好可爱,”任驰说了一句大宝,语气很兴奋,“谢了桀哥,我回去过生日去了!”
“嗯。”靳子桀应了声,倏地从红墙上跳下来。
陈千歌依旧蹙眉,嘴唇微张,怒气的脸上带着几分迷茫。
靳子桀从身上穿的浅蓝色西装里面掏出来一根棒棒糖,骨节分明的手缓慢地撕开包装纸,漫不经心地向陈千歌走去。
离得近了,他看到陈千歌高挺的鼻梁上被白色灯光投影出纤长鸦羽的眼睫影子,那张精致的脸在夜晚中显得有几分不明。
靳子桀抬手把那颗棒棒糖轻轻地喂进陈千歌的嘴里。
“请你吃颗糖,刚不好意思啊。”靳子桀声音惯常的没有起伏,漆黑的眉眼倒是看起来挺诚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