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哲听后十分好奇,忍不住看了一眼殿前的李罡,好奇问道:“听闻李大学士之前告假回秦州访友,怎么和镇北大军胜捷有关?这其中有何关联,李大学士还不与朕讲来。”
李罡也没有想到,潘德飞会让自己麾下部将于殿前为自己追功。
面对圣上询问,李罡十分谦虚低调道:“回禀圣上,微臣并未帮上什么忙,一切皆是圣上洪福,以及潘将军勇武有谋才得此大捷。”
见李罡不说,赵哲指着潘德飞的部将潘奕说道:“李大学士为人低调谦虚不肯跟朕邀功,那你来说说,李大学士如何于千里之外,为潘将军助攻大捷的。”
潘奕答道“”“回圣上,镇北一带连年风沙天气,昼夜温差较大,几乎所有将士衣服单薄易损难抵风寒沙石。就在一个月之前,先后两次共计数十余辆马车,运输着一些新衣抵达军营,将士们穿在新服后,战力提升、士气高涨,为此大捷有不可缺少的功劳。”
沈愈听后,立即冷笑一声:“不过是换了身新服戎装,又不是粮草或军械,如何提升战力。看来李大学士和潘将军关系不错,为了能在朝廷之上立足,不惜从镇北战场将士身上,为自己剥夺功勋。这要是都能褒奖,只怕是会寒了前方战士们的心,今后还有谁愿意为我炎朝镇守边关抵御外敌。”
当即,满朝文武开始议论纷纷,不少人也应沈愈的质疑之声。
赵哲也微微摇头说道:“沈相说得有道理,战前更换新装虽说可以提升士气,但提升战力,倒让朕有些难以置信。虽说潘将军与李大学士较好,但要是这样为其助功,那朕可是不会答应的。”
潘奕再度拱手拜道:“圣上,这新服远比之前服饰更加结实耐磨,穿在身上灵活有度不受任何约束。甚至埋伏蹲守不惧磨损,也可抵风沙和蚊虫叮咬,就算遇敌交战,普通擦伤也难以破衣伤及本体,大大减少了将士们伤亡程度,从而鼓舞士气,激战力。”
“荒谬,区区一件新服还能吹嘘成这样,你当是护甲神盾吗?”秦晖忍不住站出来指责道。
秦晖,炎朝御史中丞,与沈愈为一派。刚才见沈愈在朝堂之上敲打李罡失败,便趁机站出来话,想要向沈愈以表其心。
潘奕慌忙跪地拜道:“回禀圣上,小的句句真言,绝不敢欺瞒圣上。”
沈愈见状拱手禀道:“圣上,既然这款镇北戎装新衣,是出自李大学士手笔,那此事是真是假,殿前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倘若属实,那这样的戎装就堪比铠甲神盾,能制出这样的新服确实大功一件。若是新服夸大,那就是犯了欺君大罪。”
沈愈的这个提议,在场众臣们都没有异议,就连赵哲也微微点了点头:“李大学士,你对此可有异议?”
“回禀圣上,臣没有异议。”
“那好,就请李大学士为我们解惑此事,这镇北军士的新服戎装的厉害之处。”
李罡看了看跪在殿前的潘奕,潘奕立即心领会神,连忙对赵哲拱手一拜:“圣上,小的身上所穿就是新服,圣上可派新服将士前来测试一下。”
赵哲:“传炎城司指挥使童海进殿。”
随着殿前官宣,只见殿外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汉走进来:“臣炎城司指挥使童海拜见圣上。”
“李大学士,请吧。”
李罡冲童海微微一点头:“童指挥使,这是一套镇北厢军戎装,圣上召你前来,想要你测试一下它的耐磨和结实,你若能将其撕破,我便输你百两纹银。”
童海一愣:“李大学士当真?”
“圣上面前,李某不敢诳语。”
此时潘奕已经褪下自己戎装外衣递给童海,只见童海袖子挽,拿起那件外衣在手,在感触到手感差别后不由得一愣。
不过童海没有多想,左右双手各揪着衣物一处开始力,却见那外衣虽然被大力扯长,却没有丝毫破损裂开迹象,童海再次大惊,连忙加剧手中力道,奈何那衣服只是被扯长,却没有任何撕破现象。
至此一幕,已经让赵哲和群臣惊喜。
眼看差不多,李罡微笑问道:“童指挥使,这件衣物如何?”
童海收手冲赵哲拱手:“回禀圣上,此服坚韧不同寻常衣物,力撕扯时,好像其中一股韧性卸力,无法将其撕开。”
赵哲喜道:“果然神奇,童海,朕不怪你,立即换一种方式进行测试。”
李罡提醒道:“请童指挥使找来一把锯齿。”
童海点了点头,吩咐下人立即拿来锯齿。这次李罡又令人找来一块其他衣服,与潘奕的新戎装放在一起。
看着面前的衣服和锯齿,童海有些疑惑。
李罡说道:“童指挥使可先后用锯齿拉扯这两款衣物。”
童海二话不说,拿起锯齿对着寻常衣服一划,锯齿划动服饰立即撕扯破开,不费吹灰之力。
随后,童海换上潘奕的新戎装,用同样的力道拿起锯齿划动,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在锯齿利刃的划动下,潘奕的戎装只是微微破开表面一层,而背部底层依旧健在。
看到这一幕,童海也惊住了,冲着赵哲拜道:“启禀圣上,此衣物虽不能完全抗拒利器切割,但却有一定程度的防御性,甚至远比寻常衣物耐磨、耐易损。”
赵哲当即大喜道:“哈哈,赶快把此物给朕呈上来,也让朕好好瞧一瞧。”
再看沈愈等一行人的脸色,早已经变得青紫。
身边内侍郭让将潘奕那身戎装递呈上去,赵哲拿在手里揉捏之后,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精良布匹,李大学士这布料究竟是从何而来?”
李罡连忙拱手禀道:“启禀圣上,微臣此次告假前往秦州探访友人,意外结实一位布行小友,这款镇北厢军戎装的布料,就是他研制的。微臣便与那小友商谈,想要为镇北厢军更换新服,小友闻之毫不犹豫答应,竭尽全力为镇北十二万军士制作新服。”
“哼,十二万套将士军服,李大学士真是好大的手笔,不经圣上裁定,就擅自做主花费如此巨资。我看那位布行小友,该不会是李大学士的亲属,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沈愈立即阴阳怪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