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此言未必太过妄自菲薄。”
太常卿杨绰似笑非笑地站了出来,“且不说烁金地图于我大羲多重要,就说那襄未女帝现下身在我大羲,难道还不是听我大羲的安排?”
韩迫冷笑一声,“且不说烁金地图本就是襄未之物,就说若襄未大军压境,是杨大人领军对抗吗?”
又有人道,“且当年我大羲瘟疫肆虐,四国中唯有襄未女帝伸出援手,如今若是反咬一口,实乃忘恩负义,非君子所为。”
杨绰脸色一僵,愤而甩袖。
“依微臣之见,可以让三国来羲,但来使身份不能低,毕竟天子祭素来都是各国帝王才能参与。”
韩迫看向龙椅上的宁昭,目光坚定,“其次,应下令命各边境严守彻查别国人,凡遇到行踪鬼祟者,暗中携带兵器者,或捕之,或杀之。”
“不错,既然他们选择明着来,那便不允许他们再暗中来人。”
“……”
宁昭若有所思,随后看向全程沉默的秦观月,笑问,“少师何以不一言?”
“陛下,臣赞同镇威侯之言。”
秦观月缓缓走出来,“既然三国给我们机会监视,我们自然不会该选择让他们暗中派人偷偷潜入大羲生事。”
“那便即可准备迎接三国帝王,及五国共行天子祭等事宜,同时各边境严守彻查。”
宁昭闻言便将此事定下了,同时看向众臣,“诸爱卿可还有事奏?”
秦观月都准备散朝转身走了,丞相凤绎又站了出来,“臣有本奏。”
宁昭点头,“说。”
“陛下,少师入朝已有月余,却仍住在宫内,实为不妥,臣奏请少师出宫建府。”
“……”
众人心里一惊,都低下了头。
这秦观月确实手段高明,杀伐决断,可她偏偏是个女子,古往今来,哪个女臣都与君王都有些不明不白的关系,这些日子外面除了谣传秦观月欺君罔上之外,也有一部分人谈论着秦观月是陛下的眷宠,毕竟谁让秦观月入京一月,还住在宫里呢。
然而他们谁也不敢说,毕竟陛下正宝贝着呢,谁敢去触霉头?
然而他们的陛下却没拒绝,反而笑吟吟地问起了当事人,“这倒是朕疏忽了,赏了你金银珠宝却忘了最重要的的,这样,城北有间废宅子,便赏给少师了。”
秦观月刚要谢恩,便听宁昭又说了句。
“不过那宅子荒废已久,得好好翻修一下,修好前少师还是先暂住于宫内。”
“臣遵旨。”
凤绎脸色微冷,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散朝后韩迫走到了秦观月身边,提醒了句,“凤绎和霍邱在南卢书院便私交甚密,你动了霍邱的人,他不会放过你,最近尽量别出宫,也别给人逮到把柄。”
秦观月笑着应了,“谢侯爷。”
“还有,要真想替他报仇,就低调点,别跟襄未女帝走太近。”
“……”
秦观月笑容微顿,“侯爷何出此言?”
韩迫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当年拿着密报弹劾越青谋反的就是霍邱为的南卢党人,你一入京便从他们开刀,难道只是巧合?”
“或许真是巧合。”
“最好是巧合,你别忘了,真正动手灭越氏的那个人可不是霍邱。你前途大好,没必要白白葬送。”
韩迫说完这句话就大步走远了。
秦观月站在龙泉殿前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前途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