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澈想了想,拿起一本奏折塞进言臻手里:“你念给我听。”
“后宫不得干政……”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嘛。”夏侯澈自认为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理直气壮地往美人榻上一靠,“来,皇后,给朕念念这折子上都写了什么。”
言臻手里拿着那本折子,像握住了一本隐隐发烫的天书。
这一本小小的奏折,能决定无数人的生死。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会痴迷权势在手的滋味,这种感觉,确实令人着迷。
她压下心头的兴奋,故作严肃道:“当真要我念给你听?”
“念!”
言臻坐下来,迅速将折子内容看了一遍,剔去占了半本篇幅的拍马屁废话,提炼出主要内容,告知夏侯澈,再由他来决定怎么下批注。
夏侯澈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听,跟言臻商量怎么下批注,但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心思就转到了别的地方,最后干脆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外头天快黑了,昭阳殿中燃起了宫灯。
夏侯澈揭开盖在脸上的折子,抬头见言臻依然坐在桌案前,正在认真翻阅着什么,而一旁的桌案上,批阅好的折子摞在一起,放得整整齐齐。
“萧令宜。”夏侯澈坐起来,随手拿起一本折子翻了翻,上面不仅用朱笔做好批复,还贴心地仿了他歪歪扭扭的丑字,“你都批完了?”
“嗯。”言臻忙着手上的事,头也不抬,“不然等你醒来再批阅,怕是要熬到深夜。”
她说着,随手拿起旁边一张折子:“这是今日呈上来的奏折里重要的几件事,我都抄录下来了,你用心看看——奏折可以不看,早朝时大臣跟你商议什么,你总不能一问三不知。”
夏侯澈感动不已,凑过去揽住她的腰,用下巴蹭她的发顶:“辛苦皇后了。”
言臻嫌弃地推开他:“边儿去,我这忙着呢。”
夏侯澈问:“你在看什么?”
“金城每年丰水期都要闹一次水患,我想着是不是能修一道坝口,解决这个问题。”
夏侯澈目光落在她身上,越看越着迷。
他最初被吸引的,不就是她身上这股运筹帷幄,雷厉风行的气场么。
言臻无视夏侯澈的视线,看完舆图又跟他商量:“过些日子让人去一趟金城,实地勘测,若是可行,你来说服户部拨款修建坝口。”
夏侯澈点头:“好。”
他答应得毫不犹豫,言臻以为他是随口应下,又强调道:“修建坝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整个工程可能需要数十年,这是很大一笔银钱,需要每年持续支出,户部可能会以各种理由推拒。”
“我知道,他们若是不给,我给。”
言臻疑惑道:“你有钱?”
“有。”夏侯澈担心她不信似的,又道,“我外家的生意越做越大,银钱方面不用愁,你想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