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着回来的已是
少数,更别说能熬到升官发财的,就像苏平的上任,据说才来了不到半年,就倒霉催的被西桐人给烧了粮库,朝廷派下来的救济粮烧了外精光。
如今还在京都水牢里关着呢!
至于上上任,不幸遇到了发大水,自个儿被水给卷走了。
至今下落不明……
再往上嘛,苏平就没听人说了,据说黄杨县这地方,有时候三四年派不来一个县令,有时候一年换仨,全是命。
大家看他的目光同情更多于祝福。
有的更绝,让他趁着现在,有吃就吃,有喝就喝,实在不行弄个失踪人口也成啊。
苏平:“……”
“没错儿,没错儿,黄杨县这条道老头子我走了大半辈子咯~”
赶车的老雷头摇着水壶喝了一口水,露出缺了大半的黄门牙,抄着不怎么流利的官话道:“两位老爷是现在下车,还是跟着老头我一并进城,由小老头把你们送到目的地。”
苏平刚要开口。
就听老雷头继续道:“要是在这下车,咱们先前的车钱你们已经付过了,咱们也算好聚好散。若是跟着老头我进城,每人再付一两银子,做为下面路程的费用,为了一会不出岔子,咱们在这儿先把银子付了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银货两讫,童叟无欺。”
老雷头笑盈盈地看着两人等答复。
听到这,累得两眼直翻的黄大个,咕噜一下坐直了身子,“大爷,您这不是坐地起价吗?咱们先
前说好了,你带咱们到黄杨县,每人二两银子,怎么着这会儿还没到了,就又要加钱?”
“您这样做生意可真不地道啊!”
更何况四两银子呢!
饶是从府城到黄杨县赶了两天的路,这二两银子也着实不少了。
就算是在京都,赶两天也就一两银子足己。
他一直觉得这老头杀生,可他们俩人生地不熟刚下船两眼一抹黑,见与他们一同下船的要么自己坐车走了,要么有家人来接,就他们两人独独站在风口。
最后只得上码头边上一辆破旧的马车,谁知道,更狠的还在后头。
岂知,老雷头嘿嘿一乐,拧过身给自己点了一锅旱烟,叭嗒叭嗒地抽了起来,不紧不慢道:“这位老爷您这话可就不对咯~”
“当时,你们下了船,老头我在路边等客上门,嘴里喊着黄杨县走不走,黄杨县走不走,你们两人便凑了过来,又不是我老头子把你们绑上来的,再说了,当时上车前咱们是一口价谈好的,到黄杨县每人二两,你们也没议异,麻溜的上了车,如今也给你送到了,你怎么就说我不地道呢?”
“老头子我干这一行也有二十来年了,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不讲理的客人。”
别看老雷头官话不标准,可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喷得黄大个一时哑口无言,只得讷讷地反驳,“没错呀,说好的黄杨县,可咱们还没到呀。”
老雷头再次指了指城门,“老头
我没读过书,但自打出生至今,也快三十岁了,十三岁就开始做赶车的买卖,从府城到黄杨县的路,我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走。”
黄大个还想说话,苏平道:“那就麻烦老丈把咱们送到府衙吧,一人一两银子。”
他说着从荷包里掏出银子递了过去。
老雷头接过银子,用力抽了一口烟,而后转正了身子,扬起手里的鞭子大声道:“老伙计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