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误会。”沈凛突然说了一句让沈父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不是误会?”沈父怔了怔,有些担心自己方才那一巴掌是不是把他打傻了。
沈凛心乱如麻,懒得和他解释,“我不道歉,爹,我要回家,你再逼我道歉,我就去死,我不想活了!”惦记了几个月,令他魂牵梦绕的苏小姐一下子变成了他人妇,这沉重的打击令沈凛突然间感觉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让他道个歉他就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疯疯癫癫的模样,沈父气得想打醒他,可扬起的手又打不下去。
沈凛这会儿只觉得肝肠寸断,不想待在这个伤心地,转身就跑了出去。
沈父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影,本来想追上去把他逮回来,奈何他溜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最终,他长叹一口气,决定自己去一人去解释清楚事情。他虽回安阳城没多久,却也知晓如今的江家在安阳城的势力不容小觑,他实在不愿意让两家关系闹僵。
***
苏灵筠回到新房,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坐进椅子中,从去敬茶的路上她就一直忍受着身上的各种不适。
她的两条腿沉重如铅,走起路来仿佛不是自己的,那处地方应该有些撕裂红肿,每走一步都会扯到伤口,令她痛苦倍增,只不过这
种事情太难以启齿,她连素竹都不敢告诉。
苏灵筠忽然想起来婚礼前一日李氏教她夫妻之事时,告诉过她,她在她随身的箱子里放了些药膏,叮嘱她若是伤到的话可用那药膏涂抹上,当时她为什么还不明白为何会伤到,又不好意思问,如今她总算明白了。
她进了内房,找到那只红色的箱子。
“小姐,你要找什么?奴婢给你找。”素竹见苏灵筠在箱子里翻找东西,便走上前道。
“不必,你去外头守着吧,有人进来你就告知我一声。”苏灵筠羞于提及伤处。
素竹见苏灵筠不需要她,就走出去了。
苏灵筠在箱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看起来像是装胭脂的瓷盒,打开一看,里面乳白色的膏状物,闻之有股淡淡的清香,这就是李氏说的药膏了。
苏灵筠洗净手,想到江怀谨已经出门,就放心地走进屏风内,指尖抹了点药膏,她有些难为情地掀开裙子,把药膏往里送去。
江怀谨一走进屏风内,就看到苏灵筠背对着他,手不知伸往何处,嘴里还发出轻微哼声,那样子像是在……江怀谨目光微凝,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退出去。
苏灵筠听到身后的轻微声响,不觉回头,对上江怀瑾晦暗不明的目光,脑子“轰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来,她放下裙子,白皙的脸也在瞬间红透。
江怀谨看到她手上的瓷盒,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她的举动,心中
不由好笑,相较于苏灵筠的惊慌失措,他眼中始终淡定从容,“可要为夫帮忙?”他言笑晏晏道,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之所以这样是谁造成的,又或者他意识到了,但不在乎。
苏灵筠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收回手,整理好衣裙,她并不习惯应对他戏谑的口吻,只能假装没听见他的话,“夫君,不是出门了么?”
“我回来换身衣服,你……”江怀谨目光若有似无地往她身下扫了眼,“可以了么?”
察觉到他的目光,苏灵筠脸上褪下去的热意再一次升上来,他那深邃的眸光仿佛穿透衣裙看到内里的情况,她下意识并紧双腿。
“夫君,你换吧。”言罢忍着浑身不适,步履端庄地走了出去,把地方腾出来给他更换衣服。
苏灵筠出到外房后心中不禁责怪素竹没有及时通知她江怀谨进来的事。
这丫头到哪儿去了?人影也不见一个,正忖着,素竹从外头走进来。
“你去哪儿了,不是让你在外房守着么?”苏灵筠看了眼内房,压着声斥责道。
素竹不知晓江怀谨在里面,“方才厨房的人过来,问姑娘你爱吃什么,有没有禁口的,我就和她们说了。”
苏灵筠闻言知道自己错怪了她,就点了点头,没再指责她。
江怀谨换了身衣服出来,墨绿色的,而方才那一身是浅绿色。他似乎很爱穿绿,不过不管他穿何种颜色何种款式,总脱不了那一身雍
容华贵的气度。
他身上穿的衣服用的是上等名贵布料,身上挂的配饰寥寥无几,但每一样皆价值千金,不过他讲究低调的奢华,所以给人的感觉不会太过张扬。
苏灵筠担心他会说出让人难堪的话,先发制人地询问:“夫君回来用午膳么?”
江怀谨并未方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约了友人,就不回来了。”
他朝着她优雅有礼地欠了下身,仿佛苏灵筠是他的客人一般,随后扬长而去,留她一人坐在那里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