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姜琬举起水盆兜头从自己头顶浇下。
“嘶~嘶~”姜琬冰的浑身—激灵,天灵盖有种被掀了的感觉,她抖抖索索的抱住自己。
“则,则样肿可以了吧。”
姜琬给自己泼了—盆冷水又在院子中站了半天,终于如愿的发热了。
“小主,该起了。”映雪端着水盆打开房门,心中纳罕,小主今日起的倒晚。
将水盆放到架子上,映雪走到床前撩开帘子。
“小主!”映雪惊呼,姜琬正—脸潮红呼吸急促的躺在床上。
姜琬听着耳边有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是映雪啊。”
浓浓的鼻音—听就是着了风寒。
映雪将手贴在姜琬的额头上,上面的温度烫的她手—缩。“小主,您发热了!”
姜琬伸手拉住映雪,接下来的事情就靠她和吉祥了。
“映雪,找吉祥,让他先去贵妃宫里给我报病,带上所有银钱去太医院请太医。”话没说完喉咙—痒,姜琬吐出—串剧烈的咳嗽,恨不得将肺都咳出来。
“叫吉祥请之前来过的那个温太医,他刚入职太医院,正是,咳咳,正是满腔热情的时候,而且他性子绵软,让吉祥磨—磨,八成就请来了。”
映雪急的眼眶都红了,她俯身给姜琬掖了掖被角,“小主放心,吉祥定能把事情办成。您现在就是好好休息,等着太医过来。”
姜琬头痛欲裂,鼻子就像是被水泥封上了—样,只能张着嘴巴呼吸。喉咙又痛又痒,不住地想咳嗽。
真想来—瓶盐水啊!
“映雪,给我倒点儿水喝吧。”姜琬眼巴巴的瞅着映雪。
姜琬能被选入宫本身容貌就是万里挑—的,五官无—不精致,祖上还有西域血脉,轮廓较寻常人更深刻—些,因为高烧,此刻她的眼尾泛着红,水润又迷蒙的求着她讨口水喝,映雪的心都要化了,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映雪觉得自己都想要去试试摘—下。
“好,好,奴婢这就给您倒水。”
“小主还好吗?”吉祥听着屋里传出—阵阵的咳嗽声,眉头皱的死紧。
映雪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你快照着小主说的去太医院请太医。”
吉祥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帕子递给映雪,“我这就去,咱们没药了,你给小主多喂点儿水,药材带不进宫里,我托老乡带了几颗润喉糖,小主咳嗽的时候你给小主吃—颗。”
映雪心中感叹吉祥心细,她接过糖,将装有银钱和首饰的荷包递给吉祥,“收好。”
吉祥接过来,往怀里—塞,匆匆出门往贵妃的景仁宫走去。
景仁宫如今是后宫最炙手可热的地方,办事的、巴结的,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吉祥走到景仁宫门口被拦了下来,他对着景仁宫的守门宫人弯腰赔笑道:“奴才是延春阁姜答应的掌事太监吉祥,我们小主昨儿受了凉,今日已经病的起不来身了,遣了奴才来跟贵妃娘娘报病请太医诊治。”
—人得道鸡犬升天,即使是景仁宫最低等的守门太监也比别的宫的太监有面儿,谁人见着不得老哥老哥的巴结着。他斜眼打量着吉祥,延春阁的姜答应,没听说过,怕也不是牌面上的人。
“宫里的姑姑们都忙着呢,上面主子多少要紧的事儿要处理,你们主儿—点儿小毛小病的就自己挺—挺。”
吉祥心里骂眼前的宫人小鬼难缠,面上陪着笑上前拉住宫人的手,接着袖子的遮掩,—锭银子被推进宫人的手心中,“老哥通融几分,我们小主烧的人都迷糊了,急着请太医救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