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你能如何?”
那人从芦苇荡里缓步走出,一袭蓝袍,相貌绝美,手里拎着一个白玉酒葫芦,气质如仙。浓眉如画,凤眼凌厉,尽管当了偷酒贼,依然有种睥睨世人的霸气。
张玉一时愣了神,前世今生,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子,一时不禁气势弱了三分。
“是你偷喝了我的酒?”
蓝袍人笑道:“偷?那还你便是。”
他随手甩出白玉酒葫芦,那葫芦在空中急速旋转,裹挟着风雪撞来。
眼见葫芦到了近前,张玉大惊,这股巨力如山岳挪移,雄浑至极,绝对不是自己能接得住的。
他立刻施展‘行云流水’在白玉酒葫撞上胸口之前,侧身跃出两步。
那酒葫芦竟然拐了个弯,继续朝他而来。张玉丝毫不敢停歇,将‘行云流水’用至极致。
一道身影不停地在乱石滩上,纵跃、璇步。
看似万分危急,十分狼狈,但总能在白玉葫芦靠近那一刹那闪开,对时机把握准得惊人。
随着每一次躲避成功,白玉酒葫芦的气势也逐渐消减。
蓝袍人目光闪烁,轻笑道:“有点意思。《飞云神功》有这样的传人,吴连江怕是用尽了下辈子的运道。”
在躲避了十几次之后,终于抱住了酒葫芦,那股余力还是推得他一屁股坐在了水里。
打开一看,里面金色液体,宛如琼浆,不是醉仙楼的‘火烧喉’。
初闻之下,酒香竟然更为深沉浓郁,极其诱人,尤其此时天寒地冻,正需烈酒暖身子。
张玉抱起葫芦,喝了一口。
两口。
三口。
张玉停住了。
他只感觉酒浆入口,化作一股雄浑的内力,冲开筋脉,注入丹田之中,将他还未液化的水雾,瞬间化作了池水,逐渐水涨池满。
只是那股内力才消解一半,依旧在筋脉中乱窜。
蓝袍人笑道:“继续喝啊,这可是江湖上求之不得的百年黄金猴儿酒,以你的境界,即使有金池丹田,再喝一口,也该暴体而亡了。”
张玉心中惊疑,不知他如何看着出自己底细的,只是此人修为应该远在自己之上,但似乎又没有恶意。
他连忙运功调息,继续梳理消化。
蓝袍人走过来,拿过白玉酒葫芦,擦了下葫芦嘴,看向他道:“蠢货!你这样下去,丹田会被撑破的,别往里放水了。你把那股内力锁在少阴心经里,不就行了吗?”
张玉闻言,顿时明白过来,丹田就相当与下游这口寒谭,筋脉便是这条猩猩溪。
而被打通的左少阴心经,与丹田相连,原本就可以存储内力,只是内力会时刻保持筋脉与丹田间的循环涌动,需要忍受筋脉快速膨胀的痛苦。
蓝袍人笑道:“一点小痛而已,忍忍就好了。”
……
天色已黑,星月当空,明天该是个晴天。
张玉睁开双目,出了一身热汗,寒意稍散。
三口猴儿酒下肚,他竟然顺利打通了右少阴心经,进入了丹劲后期。
他将那一股内力,分成两份,在左右少阴心经与丹田之中循环运转,如此带来的筋脉胀痛感,就大为减弱了。
张玉偷偷看向那人,相貌不过二十岁出头,不知为何修得这身雄浑内力,可见江湖上奇人异士众多。
他正坐在火堆边,一口接一口慢悠悠地喝着酒,
“多谢你的……百年黄金猴儿酒。”
“那到不用谢,我喝了你的‘火烧喉’,这也是应该的。”
“酒这一字,分时,分地,分人,还分心情。”
“唯独不论贵贱,不讲价钱。”
张玉见他如此说,深以为然。看来此人不仅相貌生得好,心中也是霁月清风、潇洒自然,这样的人物,在江湖上绝对不是无名之辈。
“在下张玉,敢问兄弟大名?”
“蓝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