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没事吧?”祝澜将一件披肩递给她,关心道。
乔悠悠摇摇头,“我没事,可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
祝澜明白她所说的“奇怪”,整件事情自己也有许多想不明白之处。
青岩回来告诉自己她去迟了一步,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带走了陈三。
祝澜猜想这应当是三皇子的手笔,极有可能是为了维护闵元与宁祥,先下手将陈三杀人灭口。
可祝青岩又讲到她追了那两人一路,本想找时机将人抢回来送去侍郎府,却没想到那两人劫了陈三便直接向侍郎府而去了。她眼睁睁瞧着他们将人扔在了侍郎府门口,接着陈三便被人抬了进去,自己这才作罢。
如此一来,祝澜也有些想不通了。
劫走陈三的人究竟是谁?
假如真是三皇子的人,他又为什么要将关键证人直接送到户部尚书面前?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且听闻宁祥也去了侍郎府当众自。商人重利,宁祥多年来敢冒着大风险向闵元行贿,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良心不安而主动认下这杀头的罪过?
“算啦算了,不想了!”乔悠悠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忙碌一整天,现在整个人都累得几乎挂在了祝澜身上,心情却是许久不曾有过的轻松。
“从明天开始终于不用再来这狗屁衙门了,可憋死我了!走走走,回家睡觉咯~!”
祝澜也笑了,两人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
祈王府,荷花池上燃放着点点河灯,水面映出水榭中正在对弈的两道身影。
慕容潋执白,眼见棋盘之上的一片白棋受困,不徐不疾地落下一子。
两枚黑子连向大龙的通路被彻底阻断,立时便成了弃子,白棋局势逆转,就此成活。
燕长文毫不理会,在另一处落子,眨眼间又令另一片白子陷入困境。
“殿下弃子倒是果断。”慕容潋轻笑道。
燕长文神色闲适,“为执棋人换取更大的利益,这是弃子存在的意义。”
慕容潋却仍有几分担忧,“可那二人万一生死关头失了理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胡乱攀咬,即便伤不着殿下,但传入天子耳中……”
“他们不会的。”燕长文微微一笑,“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胡乱攀咬的下场。只有自己死了,才能换全家人活。”
慕容潋点点头,脸上的担忧逐渐淡去。
“不过殿下是看在了那位状元郎的面子上,才成全了此事。殿下打算何时让她知晓自己欠下的这份人情?”
“她如今已经卷进了太子的事情中,很快会对咱们大有用处。宁家与户部这两枚棋子如今也没什么大用了,这才干脆送与她做个人情。”燕长文用那白皙却并不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桌面,思虑片刻道,“此事便尽快办吧。”
“好。”慕容潋心领神会,笑着应道,“明日我亲自挑两件礼物给她送去,以状元郎的聪慧,想必一点就透。”
燕长文含笑望着她:“又要辛劳夫人了。对了,这几日我们进宫去见见母妃吧,有些事情先教她知晓,也好做准备。”
“是是是,你是夫君都听你的。”慕容潋嗔怪地睨他一眼,将手中的白子丢回棋篓。
今日的棋局已经不必再下,二人站起身,相携着向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