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薇没有笑,神色反而有些担忧。
以作画代替……真的能行吗?
随着祝澜的细节逐渐完善,所有人都看出来她是在作画,只不过画的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一种风格。
项文远第一个叫了起来:
“祝澜犯规!明明是比赛作诗,她画画算怎么回事!”
也有其他学子站起来附和。
“不公平!”
“对,不公平!”
季田对祝澜用炭黑作画的方式感到很新奇,原本还在颇有兴致地研究,忽然听到台下抗议的声音。
丙字班的几个夫子也站起来。
“县丞、监院大人,我们这是诗文大赛,又不是诗画大赛。祝澜如此投机取巧,应当立刻制止,并且严惩!”
“几个老家伙!”乔悠悠低声暗骂一句,大声道:“你们莫不是怕祝澜抢了你们学生的风头,脸上挂不住吧?”
“放肆!”李夫子厉声呵斥,“这里是书院,谢鼎就是如此教你们尊师重道的?”
季田面色也有不悦:“书院之内,学生对夫子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秦雨薇赶紧拉乔悠
悠坐下。
乔悠悠气得眼睛都红了,攥紧拳头道:
“那个谢鼎怎么回事,本以为上次咱们去请他,他同意回来教书了,可到现在还是不见人影!
瞧丙字班那些家伙,仗着有夫子撑腰,一个个趾高气昂,不就是嫉妒澜澜比他们强吗?”
几个夫子同时对台上道:
“县丞大人,还请让祝学子立刻停下!”
欧阳烨微微蹙眉,几个夫子如今齐心协力,他身为监院,不能偏袒,只好看向季田。
季田虽然还想看祝澜继续画,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自己也不好驳几位夫子的面子。
唉,可惜了。
人家孩子画得多好呐!
这帮老学究真是不懂艺术!
季田叹口气,摇摇头:“好吧。那个祝、祝……”
“祝澜。”身后的人提醒。
“对,祝澜,那个你先别画了……”
话音未落,一个洪亮的声音自外而来——
“谢鼎在此,谁敢欺负我学生!?”
谢夫子脚步带风,一把胡子都随风扬了起来,大步流星走进了无类阁!
可算来了。
欧阳烨微微翘起唇角,不动声色抿了口茶。
“谢夫子!”
“是谢夫子来了!”
丁字班的学生立刻高兴起来。
谢夫子大步走到丙字班的几位夫子面前,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
“几个老家伙,为老不尊,欺负我学生!”
“哎老谢这就是你不讲道理了——”赵夫子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去去去,别跟我这胡咧咧。我看是你们班学生都被刷下
去了,嫉妒我教出来的学生比你强是吧!”
谢鼎说完,一屁股坐在讲台上。
“今天老夫就坐在这儿了,谁不让我学生画完,就得先从我这把老骨头上踩过去!
祝澜,你画你的。好好画,不许给老夫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