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的代价是极其特殊的污染物,从很久以前他就说过,他可以预知未来,但舒莫没想到,他居然可以出现在这里!
“这些壁画是什么东西?”舒莫说道。
【已经发生,但却注定不会发生的分支。】真理的代价似乎有些惋惜,说道:【喜欢吗?】
舒莫沉默了一瞬,他望着前方的壁画,特别是在所长的那张壁画上多看了一会后才说道:“变态。”
【呵……】
真是变态的趣味,舒莫揉着额头,现在想起所长曾经一再尝试过想要将他囚禁起来的样子,却生不起什么气了,他暂且不管这些,而是说道:“柱神去了哪里?”
真理的代价缓缓翻动着,片刻后,他说:【跟我来。】
【在进入这条主走廊后,你就只能前进,不能回头,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影响过去,但你要记住,‘必然’是一定会发生的,它不可改变,也不可更改。】
【而现在所发生的‘必然’,则是……希的诞生。】
【但除此之外,希可能遇到任何事,他会诞生,但他可以被贝拉攻击扼杀、也可以被你阻止、救赎。】
真理的代价在前方带路,他们停在一张壁画前方,舒莫看着面前的这张壁画微微睁大眼睛,因为在这其中出现的,赫然是贝拉,以及潜藏在她的影子中,缓慢爬出的柱神手臂!
舒莫顿时上前阻止,但这却是已经发生的过去,因为柱神比他更快进入时空回廊:在舒莫的面前,柱神从贝拉的影子中钻出,望着睡梦中的女人,那条手臂毫不犹豫地扼住了她的脖子,但下一秒,贝拉的体内就爆发出太阳的光辉,她不断地挣扎着,柱神的手臂渐渐不支,祂望着睡梦中的女人,突然退后一步,将她的影子拖出。
惊魂未定的贝拉缓缓醒来,就看见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影子站在她的面前说道:
“你的孩子想要杀了你。”她倚靠在贝拉的身上,抚摸着她脖子上的指印,仿佛刚刚是它从什么人手中救下了她:“你要小心,贝拉。”
这团影子破碎开来,重新融入地板之中,柱神转身重新进入时间回廊,祂要前往下一个壁画去扼杀希,希的出生似乎是不可阻止的必然。
“这是在搞什么……”
贝拉坐在床上,望着自己的小腹,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却意识到,自己肚子里的东西,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舒莫望着这一幕:“这就是贝拉厌恶希的原因?”
真理的代价不置可否:【就算没有柱神,贝拉也会逐渐生出对希的厌恶和警惕,毕竟。】
真理的代价为什么会这么说的原因,舒莫很快就发现了,他们转向下一张壁画,就发现这似乎是贝拉分娩之时的一幕。
女人躺在床上竭力挣扎,房间内到处的忙碌的仆从,但他们却很快就被贝拉体内涌出的高温烘烤到重伤,房间内的温度渐渐上升,除了贝拉以外,很快就没有人能够继续停留在屋内,女人作为希的母亲,自然是可以免疫这股生育时的高温,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从她体内诞下的孩子,并不是什么可爱的婴儿或孩子,而是一个狰狞的、可怖的怪物。
屋内的高温缓缓退散,犹如日夜交替一般,一股来自深渊的寒意让人开始发抖、发颤,一条条血色的丝带缓缓伸出,贝拉低下头,就看见了这惊恐的一幕。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下一秒,无数条丝带犹如血色的触须般落了一地,没有剧痛、也没有啼哭或尖叫,一具幼小的、通体猩红的婴儿身体就慢慢从她的体内爬出,因孕育了希,贝拉的身体被日柱的本源赐福,她的身体骤然年轻了几分,生育所带来的痛苦也随之消散,现在的她得到了赐福,拥有了不变的容貌、年轻的身体,但贝拉却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孩子,看着这个被家族寄予厚望,所有人都认为会是未来新神的孩子。
“——怪物!!”
女人发出一声尖叫,她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贝拉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了床上的怪物,那具很小的身体就那样摔在地上,血色的丝带将他抬起,这具婴孩就那样撑在空中,他一头黑发,通体是狰狞的黑红色,身上连接着无数的丝带,没有任何圣洁美好的气息,反而狰狞可怖,令人望而生畏。
但他的体内,却传来了日柱的威压,贝拉想要杀死他,立刻马上杀了他,她不能容忍,也不能允许自己诞下了这个怪物,这将是她此生最大的耻辱。
但她却做不到,这是来自日柱的压制,贝拉爬下了床,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完全恢复了,女人来不及在意这一点就头也不回地逃开,在她的身后,一双深黑色的眼眸张开,女人的身影却已经彻底消失。
高塔的日柱1,未来的新神在此刻诞世。
他的母亲只看了他一眼,就慌张离去,要叫来其他人,接着扼杀这个畸形的怪物。
他所听见的第一句话,是贝拉叫他:怪物。
婴儿的眼珠转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思考。
下一秒,一头白发的男人缓缓走进这个血色的房间中,婴儿的眼珠转动着,就陡然一颤,他看见了自他诞生以来,所见到的第一个人。
头戴纯白冠冕,背后长着一双翅膀的白发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望着他。
那并不是厌恶,也不是憎恨,而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整个房间都被血色完全笼罩,贝拉甚至没有给希取名,婴儿的身体上满是魔纹,他望着前方的男人,就看见对方站在这满地的触须之中,接着伸出手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