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纳说道:“是的,我亲爱的弟弟,生病了。”他张开嘴,露出有些尖的牙齿,像一个温和的哥哥般苦恼:“我需要那份药。”
“我或许不能帮你,但我可以告诉你还有谁有份额。”贝拉想起了他弟弟是谁后,突然来了一丝兴致,阿卡纳做出洗耳恭听的表情,就听见贝拉接着说:
“研究所的所长,似乎也预定了一份份额。”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点在自己的右眼上,感受着那只眼睛内带来的热度,有些头晕眼花,她不能戴着这只眼睛太久,如果想要持续不断地使用这股力量,甚至于可能导致她在那个过程中被焚烧成一团灰烬,女人的脑中传来些许的刺痛感,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模糊,只能听见阿卡纳先是一喜,然后很快又露出无奈的神色。
“……怎么了?”
阿卡纳说道:“只可惜,我可能无法从所长那里获得份额了。”
阿卡纳解释道:“因为亵神者,就藏在他的研究所内,而我将会派人去清理他。”
说到这里,男人抬起手,露出七诫的标识,他的身份显而易见,闯入所长的研究所去清理亵神者,注定会得罪对方,阿卡纳不可能从所长那里求药,女人对此失去兴趣,她的头越来越痛了,但她仍然想要坚持下去,想要掌握那颗眼睛。
她望着阿卡纳说:“我也知道那个传闻,亵神者……出现在了上层?”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她看着面前的人,询问道:“你要去清理他。”
阿卡纳点了点头,贝拉的眼珠转动了一圈,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要是现了亵神者的消息,七诫的人就会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然后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对方吧。”
“哪怕庇护他的人是位日柱。”
贝拉轻笑着,看着阿卡纳点了点头,似乎突然感到满意:“所以亵神者的身份是个祸患。”
阿卡纳望着她,询问道:“您想说些什么?”
“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女人说:“毕竟这种东西已经很少出现过了,你可以告诉我他的消息吗?”
阿卡纳脸上的笑意慢慢收起,眼眸缓缓变深,神色变得危险起来,看着他的表情,贝拉继续说道:“如果你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或许我可以把我的份额转让给你。”
份额……
这一句话击中了他的心脏,阿卡纳又重新露出笑意,仿佛眼中的敌意从未出现过:“其实这个消息已经有很多人知晓,但容我冒昧,您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存在感兴趣呢?”
阿卡纳说着,将一幅画像递到了镜子前,借着灯光,贝拉看清了那张脸,接着,她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眼神变得尖锐而凝重,接着是不可置信,仿佛在那一瞬间望见了某种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但下一秒,女人又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怎么可能……
她的眼睛骤然一痛,仿佛那只眼睛在望到那副画像的一瞬间被其刺激到了一般,挣扎要从她的身体内爬出去,接着伸出触须去触碰那张画、不顾一切地去靠近对方,哪怕那只是一幅画像,那种深入骨髓的狂热以及近乎病态的独占欲让女人的脑中一阵翻江倒海地刺痛,她捂着脸倒在桌子前,尖叫道:“拿走,把它拿走!”
阿卡纳透过镜子,看见贝拉近乎手忙脚乱地把那只眼睛重新挖了出来,放进了盒子里。她喘着粗气,望着面前的人说道:“你要杀了他?不,不会是同一个人,你快点杀了他。”
“贝拉大人……?”
阿卡纳还想说些什么,女人却已经重新恢复了冷静,她擦干自己脸上的血,对着镜子看了一会,仿佛要抹去刚刚的狼狈似的,又重新露出了笑:“我会把药材给你。”
“但我的要求是,如果你的人杀了那位亵神者,就把他的尸体带给我。”
这真是个奇怪的要求,阿卡纳应该拒绝,但女人说道:“你还想救你的弟弟,对吗?”
他愚蠢且顽劣的弟弟总会给他带来这样的麻烦,阿卡纳心里无奈地想:他的弟弟如果离开他的庇护,恐怕下一秒就会活不下去吧。
所以他才需要好好管教对方。
“我答应您,贝拉大人。”
贝拉遮住脸,勾起唇笑了起来。她的眼中传来刺痛感,女人刚想关闭镜像,却又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阿卡纳。”
“关于希会成为下一任新神的传言,你感觉如何?”
面对她的询问,这位七诫之一,拥有一头金的神父沉默地回望她,良久,男人宛如褪去了某种人皮,脸上明明在笑,眼中的神色却骤然变得冷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