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度说:“不急的,其实昨天晚上我们就……”他话说到这里,玛雅突然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腰,那度不太自在地扭到一边,接着轻咳一声:“我们也是早上才收到消息,这才赶了过来。”
舒莫眯起眼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移开视线,回答道:“哦……”
红男人透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突然感觉有点满头大汗,换成一般情况下他倒是不至于这样,但是坐在后面的这位是他们老板指名道姓要毫无损地护送到实验所的人。
重点是:毫无损。
也就是说,如果舒莫在路上出了什么一点点问题,那么他们两个就可以直接滚蛋了。
有生以来第一次接到这种命令的红猎人目瞪口呆,离开办公室后,他没有憋住自己心中的疑惑,悄悄地去询问了黑猎人兄弟,跟随在希身边经历了昨天晚上事情的黑猎人们其实也不是很理解到底生了什么,但看见那度那副茫然的样子时,他们倒是突然来了兴致,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两个人露齿一笑,接着,在那度渴望的目光下,黑猎人突然叹了口气:算了,你不懂。
那度:……
没有办法,他只能去找玛雅,白猎人倒是没有瞒着他,而是拿出了一张报纸,接着鬼鬼祟祟地翻开了一页,只见在花边小报上写着一个新闻:震惊!日柱竟在下层传出离奇绯闻!
红猎人接过一看,然后目瞪口呆。但最恐怖的是希的那道命令配合现在的绯闻几乎称得上绝杀,那度的震惊一直持续到了他见到舒莫为止,他仍然有些疑惑,于是就在后视镜内忍不住偷偷摸摸观察坐在后座的青年,让正从空间戒指里拿早餐的舒莫动作一顿。
“你们要吃吗?”
舒莫手里多出了一个馅饼,这是他从家里搜刮出来的存货。男人自己一个人生活,久而久之就锻炼出了一手好厨艺,这个馅饼看上去个大肉多,因为放在保鲜盒里,所以现在还是温热的:闻起来特别好吃。
一直看报的玛雅抬起头,他的鼻子嗅了嗅车内瞬间弥漫而出的香味,一双红眸瞬间亮了。
“开车很辛苦……”舒莫试探性地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口,汁水在嘴里爆开来的香味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玛雅和那度对视了一眼后,两个人最后还是忍不住讨要了两个馅饼。
于是三个人在车内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餐,那度刚抹完嘴,就突然听见车后的人来了一句:
“其实,”舒莫说:“希大人让你们这么急着过来,是因为上层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吗?”
这句话似乎已经酝酿了很久,被青年由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吐了出来,似乎是完全没有预料到舒莫会这么说,并且还如此直接地询问,坐在副驾驶上的玛雅动作一顿,差点把自己呛到。
“这、这个……”
那度努力组织着语言,他正在思考如何回应的时候,却听见后座上的青年继续说道:“我想想,是我的能力……可以做到什么吗?”
红男人抬起脸,透过后视镜去看青年的表情,却见到一头黑的绿眸青年微笑着说:“其实这样也好。”
舒莫说:“如果可以帮到他的忙,我也会觉得很开心。”
那度盯着他看了一眼,片刻后,男人挠了挠头,玛雅仍然在低头看报,看不清对方此时的表情。
车仍然继续前进着,那度抬头看向远处,眼瞳突然一缩,他的车慢慢慢下来,男人说道:“这件事本来也不应该瞒着你,上层实验所内有个神经病老男人最近在研究上遇到了障碍,如果他再没有办法得到一点研究成果,那么他手下的一个污染物就要被转移到另外的研究所内,然后刚刚好,希大人向他推荐了你……”
舒莫沉吟片刻,就在那度认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舒莫却反问道:“这件事很棘手吗?”
那度说:“很棘手。”
舒莫垂下眼睛,接着点了点头。
之后他就没有其他反应了,那度继续开着车,忍不住频频往后视镜里看,看黑青年面色平静,他反而有点憋得慌,见他欲言又止,舒莫表情古怪,说:“你这是怎么了?”
“你不觉得希大人没有,咳,问过你的意见?”
舒莫眨了眨眼睛,说:“我是下层的清洁工,现在因为领导的看好而升迁,为什么需要过问我的意见?”
那度皱了皱眉,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似乎舒莫和希的关系不像是他想的那样。
“而且,”舒莫说:“我不是说了吗?能帮到希的忙,我就觉得很开心。”
他的这句话一出,那度脸上飞划过一抹古怪,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在他心中跳跃,舒莫揉了揉眼睛,感觉有点困了,他到现在其实还有点疲累,悬浮车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停下,那度盯着前方看了一眼后,突然拉开车门下了车。
“怎么了?”舒莫说。
那度头也不回:“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