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看出什么了吗?”夏荷站在衣架前,手里掌着灯,手都快举酸了。
站在屏风前手拿着舞衣衣袖的苏子衿有几分烦躁的蹙了蹙眉头,不甘的叹了口气,对夏荷摆了摆手,转身走向贵妃椅,扶着额头侧躺下。
“小姐,您都盯着这件舞衣瞧一个多时辰了,或许并没有东西,又或者她们还没来得及下手。”放下手里的灯,夏荷走到苏子衿跟前,轻轻的为她揉太阳穴。
“从拿到舞衣到回竹苑,一路上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你觉得她们会来不及下手?或者说,她们会那般好心,在这个档口放过我?给我机会去抢她们的风采?”
“这…”夏荷哑口无言,虽然她嘴上刚刚那般说,可她清楚,这两个庶女可都是恨不得她家小姐死的,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不下手呢。“可是小姐,咱看了这么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呀。”
“就是因为看不出才要抓紧时间找出破绽来,离荷穗宴只有六日了,多过一日就越是难找。”苏子衿忍着疲惫再度睁开眼上下打量眼前挂着的舞衣。
她敢肯定苏灵珊在这件舞衣上动了手脚,可能是借春兰的手,她本可以去质问春兰,可这一去春兰就暴露了,此后可就麻烦了。
但这么长时间也找不出一丝破绽来也让她心急如焚,眼见着荷穗宴越来越近,这可是她重生以来要打的第一场大战,也是最重要的一场,直接回导致她的整个计划的运行,所以绝对不容许失败。
若在这里失败了,那一切就崩盘了。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两年,她只能给自己两年的时间,这两年她定要这南楚日月换天,让萧落尘和苏灵珊好好品尝一下前世她尝过的所有。
可越是急,就越是脑子里一片混沌,眼睛也泛花起来。
“小姐,别急,这事肯定会有解决的方法的。”夏荷瞧着苏子衿柳眉紧皱,一脸苦闷的样子,心里也急,可却没有办法,只能去推开窗,让她透透气。
这一推开窗,外面交接的月光就倾泻了进来,从苏子衿的头上撒向还挂在衣架上的舞衣。
在月光的辉映下舞衣更是美丽,微风一拂,轻纱飞起几许,似有人在跳舞一般,细看之下却现,有些地方在舞动之下有些许生硬,而且不透光!
这衣料本就是轻纱,即使层层叠叠透光性也是极好的,所以要穿的时候都要里面穿一件素色衣裙。但如今只是挂了舞衣,所以在月光洒下来之下一眼瞧就能瞧见那些不透光的地方。
苏子衿立马注意到了那几个不透光的地方,从贵妃椅上跳下来,一步跨到舞衣前,伸手摸了摸两只袖子接口处。
果不其然,在接口处衣料隐隐脆,按下去还有轻微的“咔咔”声,在按上衣和下裙链接处也是同样。
其他几个连接处都有这样的情况,但都是很小一块地方,很难现,若不是这道月光把舞衣整个照了个通透,她根本就察觉不出。
“夏荷,拿小刀来。”掌上灯仔细看了看右边袖子的接口处,苏子衿急喊一声。
夏荷虽然不清楚到底是现了什么,但也知晓耽误不得,立即反身去了客堂,拿了一把小刀递给苏子衿。
将灯交给夏荷,苏子衿从桌上拿了一张纯白的宣纸,一只手托着宣纸,一只手轻轻的用小刀在接口处刮。
反复十来刮了十来遍后,宣纸上落了一小撮粉末。
苏子衿将粉末包好,递给夏荷道:“把这个带上,找一个嘴严实的大夫,查查是什么。”
“是!”见到居然衣服上有粉末,夏荷知道事情肯定眼中了,半点都不敢耽误,连忙走出房。
本想不掌灯借着月色摸出去,没想到夏荷一出门别说月亮了,就是星星也没瞧见一颗,整个天空黑沉沉的,路上挂着灯笼也还是有些昏暗。
“奇怪了,明明刚刚房内月光那么亮,怎么就没了。”夏荷不解的抓了抓后脑勺,想不通也不想了,转身就顺着角门溜了出去。
瞧着傻乎乎的夏荷就这样没心没肺的走了,坐在树上的少年真是欲哭无泪。
他今天举了这么久的大铜镜,从三颗夜明珠上折射过来的光,到了这丫头嘴里就一句奇怪就没了?好歹也要多动动脑筋嘛?珍惜一下劳动成果好吧。
当然,少年内心的委屈呐喊是无效的,夏荷根本就不知道他,而指挥他干活的人此时此刻已经潜入了闺房,更没心思管他委屈不委屈。
“真是全身都是破绽,连我都现不了。”带着面具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站在已经在贵妃椅上睡下的苏子衿面前,嘴角含笑,即使看不到他的脸,这一抹笑也足以让屋内的烛光黯然失色。
男子缓缓蹲下身来,脸和苏子衿的对立,看着她睡梦中都还紧皱着的眉头,眼眸里闪过一丝心疼。
伸出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俯身向前,在她紧锁的眉心处轻轻一吻。
这一吻似有魔力一样,慢慢的就抚开了苏子衿紧皱的眉,便连表情也轻松了起来,完全缩成一团的身体渐渐舒展开,就好像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找到了娘亲的怀抱,那般安心。
“主上!主上!我们得走了,牧大哥来信了。”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在男子耳边响起,引得男子英眉一蹙。
即使百般不愿离去,可心里那把尺还在,使得他不得不将他的唇移开。
不舍的揉了揉苏子衿的头,低声温柔道:“子衿,很快咱们就会见面了,你可得等着我。”36o搜索妙-筆-:贵女毒心:邪王嗜宠无下限更快
声还未落,人影却消失无踪。
带起的一阵风吹到了苏子衿的侧脸,使得她蓦然惊醒过来。
此时有几根蜡烛已经燃尽,屋内有些昏暗,苏子衿张望四周,有些疑惑。
没人?是我错觉了吗?
刚刚明明感觉到有人在,还…莫名的有些熟悉。
但看四周,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一切如常。
罢了,或许是我太过草木皆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