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霖暗想,果然简单粗暴最有效。
“说。”
这次伙计没有隐瞒:“小人是要去封府,给二公子送信。”
徐川霖问:“送的什么信?”
小伙计吞一口唾沫,有点犹豫,徐川霖手下又要上前,他捂住脸,赶紧说:“是禀报二公子,那扇窗上流苏又挂起来了。”
果然!
顾蓉蓉眼中掠过笑意,问道:“那个流苏,有何特别用意?”
“这……小人不知,”小伙计解释,“小真的不知,当初二公子也没说,只说让小人多注意着些,如果看到流苏挂出来就立即去府里禀报。”
“小人不敢多问,二公子也是会打人的。”
“若是你去了封府,而二公子不在呢?”顾蓉蓉问。
这很有可能,封玉朗时常在军中,怎么会随叫随到?
“二公子说,只要把话带到后门上即可,至于他在不在,后续如何安排,小人不必管。”
顾蓉蓉又问:“这件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伙计不假思索:“去年中秋。”
“怎的记得如此清楚?”冷星赫问。
小伙计看出来,这些人他哪一个都惹不起。
说都说了,他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因为那日是中秋节的前一天,掌柜的给我们都了赏钱,小人又被二公子叫住,还多给了二两银,之后就吩咐小人做这件事了。”
“所以,小人印象深刻,是不会记错的。”
原来如此。
“那你一共报过多少次信?中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小伙计仔细想了想:“一共多少回,这实在记不清,小人也没记这个的习惯,二公子一再强调,让小人不要管不要多问,小人巴不得都忘了才好。”
这听着也确实有理。
“至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小伙计思索一下,“一个多月前,有一次,小人也是去报了信,我记得那次之前的前两天就报过一次,那两次之间时间特别近。”
“平时小人虽然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但也记得每次间隔的时间都不算短,十天半月都算时间短了,有时候间隔一个月。”
“但那次间隔特别短,所以小人有点印象。”
一个多月前……顾蓉蓉和冷星赫对视一眼,按时间算,应该是那余州大叶山里的人去找人像馆做石雕前后。
大胆推测一下,本来都安排好了,结果后来一队又出了岔子,需要临时换人。
而金缕阁的事需要苏媚下达命令,而执行者是封玉朗。
“那次小人报完信之后,”小伙计继续说,“没有立即回茶楼,想偷个小懒,就在街上逛了一下。结果,无意中看到二公子飞从街上经过,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过,他去了哪,见了谁,小人不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错了,顾蓉蓉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小伙计该说的都说了,徐川霖问冷星赫:“他怎么样?杀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小伙计可吓坏了,赶紧跪下叩头:“公子饶命,小人不想死!饶命啊。”
“你不想死,可如果你把刚才的事说出去……”
“小人不说,小人对谁都不说!”
“那可不一定,”徐川霖嗤笑一声,“你刚才不过挨了个嘴巴子,就什么都说了。”
小伙计:“……”
他把心一横:“要不然您把小人毒哑了,小人绝无怨言。”
顾蓉蓉微不可察挑眉,徐川霖摸着手上扳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