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顾青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沈灵灵。
“小精怪,你当陆知行是纸糊的吗?他不过就是被人说了两句而已,你用得着反应这么激烈,冲上去给她撑腰吗?”
“分明就是他们先挑事儿的,技不如人,还有脸掰扯!他们骂的不是知行哥哥,他们骂的是我呀!”
“他们何时骂你了!”
顾青桁嘴上虽然这样问,但看向沈灵灵的目光,不禁微微眯了起来。
这个小精怪,还真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帮陆知行赢下文比!
沈灵灵被顾青桁问的一下子噎住,她鼓着嫩生生的小脸,喘着粗气怒瞪着那些人。
她要把那些人的嘴脸记下来,以后,挨个儿找他们算账!
陆知行不屑于跟那些自以为是的世家子弟争口舌之利,他只垂手而立,从容自若地缓缓开口问道。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几位学友若是还有对子的话,尽可放马过来,我们比试上见真章。”
“我有!穿冬衣,执夏扇,不知春秋。”
“朝北阙,镇南邦,没有东西。”
这是陆知行自己对的,他也不是没有锋芒,只是将雅人深致刻进了骨子里,敛翼久了,也确实不屑于这般针锋相对。
“郭兄说得不对,应该是‘穿冬衣,戴夏帽,糊涂春秋。’”
“生南方,来北方,混账东西。”
这句是沈灵灵骂的,她实在是没忍住,陆知行也确实如了她的意。
沈灵灵开心地拍起了手,那边儿几个挑
衅的,却是愤怒的拍案而起!
“陆知行,你算什么东西,竟敢骂我!”
说话的,是刚才带头出叠字联刁难陆知行的郭世子,也是陆知行弃权后,赢下画技比试之人。
郭承允是武邑侯的嫡长子,绘画方面算是小有天赋,儿时便已崭露头角。
奈何他为人心浮气躁,学而不精,到了这个年纪,也就只剩下儿时的那点名声可以拿出来炫耀一番。
前些日子,武邑侯刚为他捐了一个正六品太常司寺丞的官职。
是以,沈灵灵并未在崇文馆中见过郭承允。
陆知行闻言,面上清冷,淡然开口。
“我骂你了吗?不是自己上赶子找骂的吗?”
“陆知行,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仗着那个小公主的喜欢,才敢如现下这般耀武扬威的吗?我可是听说了,你在崇文馆里,也是处处都有人替你出头!怎么着,一身的软骨头,从现在就跪下,等着做那个小公主的裙下之臣了?哼,从前倒没见你龇过牙,现在还学会乱吠了?!”
“你可以再大点儿声,也好让所有人都听一听,到底是谁在乱吠!”
陆知行难得变了脸色,人看上去也再没有素日里的儒雅矜贵,倒是多了几分骇人的怒意。
郭承允自知理亏,骂人的时候声音并不大,但沈灵灵一直密切关注着他们,是以,零零碎碎地也听到了几句。
她顾自念叨了一声。
“裙下之臣?怕不是什么好话吧!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