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终究是没有灭,反而似乎更亮了起来。
望着下面的人群,明天的空军战斗机飞行员和救死扶伤的医生护士,叶浩然长吸一口气。
他不可能说今天璧山空战的这种日军的新式驱逐机,是三菱重工制造,叫零式战斗机,代号A6MZero。
这些情报到现在无论国内还是英美苏的高级间谍都不知道,自己这個一年多时间里都在春城航校训练的普通驱逐机学员怎么知道。
更不可能说零式战机的优缺点,以及怎么打。
毕竟零式战机现在该怎么打,就连日军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能就今天所见的空战——实际上整个空战前一段时间他都在癔症,什么都没有看到。——进行着只要是一个优秀的空军战斗和技术人员,在经过了一定时间深入的思考和推理以后,就能估测和推测出来的一些特点和数据。
这也正好对应了,他为什么一直在低头发呆这个问题。
当然表现也不能太优秀,太优秀了自己就要被召进航委参谋部作战科,开始了漫长的板凳生涯。
而这显然不是叶浩然想要的结果。
既然来了,又是自己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时代,那么他就要去实现自己以前说的那些话,现在则是可以定义为‘那些誓言’。
‘假如我生活在那个血于火的时代,日寇在我中华大地上践踏和屠杀,我,叶浩然,将会毫不犹豫的奉献我的一切,乃至生命,和日寇死战到底,无悔无怨,死而后已,扬我中华国威!’
至于万一自己真的战死在蓝天,那么就不能提前说出来很多的信息,比如原子弹,登月,——这些其实真的并不是那么需要说出来,因为在叶浩然的年代,中国已经成为了一个强大,富强,人民安居乐业的幸福家园。
“我刚才一直在思考。这次璧山空战,日军分两个战机集群,一个是G3M九六式陆上攻击机联合B5N九七式舰载攻击机,组成的轰炸机群轰炸雾都,而狡猾的把他们的驱逐机藏于云层之上,一直在BS区域伏击。”
让众人所没有预料到的是,叶浩然站在讲台上居然不是喊口号。
众人本来都激动的已经捏紧准备高昂举起来的拳头,不禁面面相觑的不知所措,甚至还有着不能言说的怨念。
因为叶浩然突然提到了让他们揪心的,已经不愿意再去提及,细想的白天那场空战。
“你怎么确定他们是在璧山上空设伏,而不是从巴南或者方向赶过来?”
郭成松开口问。
璧山在雾都的西边,空战位置在雾都正西25千米左右范围,而巴南在雾都正南15千米,战机基本上两三分钟的航程以内,要是双方互相奔赴,也就是最多一分半的时间就能够汇合。
而且当时的云层是从西南往东北方向,目视云层线正好挂在璧山和BN区域,而把晴空留给了雾都。
按照正常的作战护卫准则,日军驱逐机群要么和轰炸机群伴飞卫戍同时可以参与低空扫射,要么就是拉开一个恰当的距离,第一是卫戍,第二是一旦发现中国战机,可以提前预警,而且发动突袭。
这样计算,正确的猜测应该是日军轰炸机轰炸雾都的时候,他们的驱逐机群盘旋在巴南云层上空待命,然后日军轰炸机群完成轰炸以后飞逆时针的大弧线调整编队,飞到璧山上空,而隐藏的驱逐机群也会与之联动,从巴南到璧山云层上空,然后发起了突袭。
“是呀,我认为长官说的对!”
下面的一个小白脸空军学员,瘦弱的跟个大马猴一样,这幽暗的教室里面,在叶浩然的视线里,就属他的脸蛋最白,比那些女医生和女护士的脸还要白。
叶浩然当然认不到他是谁,说道:“就像打牌,从对手出的牌,你可以猜测他手里的牌,同时你也要考虑到对手是不是也在考虑你在通过他出的牌,在推断他手里的牌,所以故意打了一张想要引起你误判的牌。”
听得一教室的人厌烦,姚杰更是不耐烦的呵斥道:“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