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被风霜侵蚀地黑的石碑和在风中抖的洁白的花。
四处透着怪诞的组合。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年轻的席英抱着一束新剪的茉莉,站在高大俊朗的军官面前,露出羞涩又幸福的笑容。
最终那一双年轻恋人的背影从他的眼前缓慢像远方走去,而席秉渊的身影却在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他的面容也随着一步步靠近而越清晰。
席秉渊的身影在他的想象中从男孩逐渐变为男人,最终他成为了自己现在所熟识的那个席秉渊,像一柄可以斩断风雪的长刀,像一支可以穿破苍穹的冷箭。
同时也还是他身前遮风挡雨的盾。
“母亲身体还不错。”
身旁的席秉渊突然开了口,清冷的声线把江然从自己的思考中拉了回来。
他抬眸,只能看到a1pha在风中肆意锋利的半张侧颜,在席秉渊留给他的半张脸上,他只能看到一片风平浪静,是他一如既往的模样。
“这是江然。”
他又开口。
江然听到自己忽然被点到了名字,不自觉地把脊背挺直了些,席秉渊似乎是通过余光瞥见了江然下意识的反应,忍不住勾了勾唇。
江然则收着动作给他来了一下聊胜于无的肘击表示不满。
于是席秉渊收回含笑的目光继续落在前方,轻声道:“母亲觉得,我该带他来见见你。”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轻了些:“……我也认为,该带我的爱人来见见你。”
……
……
爱人。
我的爱人。
江然感到一阵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情感涌流汹涌过了自己的心口,他怔怔地抬眸,微微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身边表情自然又坦然的a1pha。
其余的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其余的他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有席秉渊。
没有别人。
只有席秉渊。
他的眼前,也只他的爱人一人而已。
……
……
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秦倩倩心口一滞,她觉得自己插在兜里的手一点暖意也没有。
这两位还真是旁若无人啊。
还真当她不存在呢。
她在原地苦涩地抿了抿嘴唇,试图咽下口中的干涩,但是失败了,她在瞥见了席秉渊那半张神情认真的侧脸时只能苦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