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如何!
。。。。。。。。。。。。
慵懒坐于城头废墟上的洛阳,见宋念卿的已然出剑,突然就直接跳下了城头,朝着飞剑疾驰的方向,身形闪动而去。
刹那间,她便出现在那柄飞剑面前,而后又闪电般出手,一把握住剑柄,霎时间,长剑嗡嗡颤鸣,声响之大,仿佛要让整座城都听闻其声。
被洛阳截胡的姜婻,此时笑眯眯的盯着突然跃与自己跟前的洛阳,心中甚欢喜。
一剑被擒,宋念卿不慌不忙地握住悬挂在马背上的第三柄剑,对于出鞘长剑被洛阳抓住这一情况,他不但没有丝毫慌张,反而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此剑名为白,世人皆知白难逃相离之命,这剑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剑与剑气出鞘之时便已分离,即便损毁其一,也不会影响大局。
宋念卿这第二剑,剑招设计精妙,剑尖原本指向姜婻年,而剑气却被巧妙地牵引向那风姿绰约的白衣女子,而且白相离心却不分,一旦姜婻出手,对长剑施加任何击打或者气机干扰,都能被转嫁到剑气之上,这便是白一剑的厉害之处。
同理,若是先察觉到剑气的存在而对其进行阻挡,也会触同样的转嫁机制。
洛阳却毫不手软,五指猛然力一握,手中长剑顿时停止哀鸣,圆满剑胎瞬间崩碎,然而,她这看似凌厉的手段,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潜伏暗处的剑气变得更加狂暴。
姜婻则始终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白衣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完全没有要出手的打算。
可就在姜婻神游天外之时,洛阳原本已经出招的身形,陡然一顿,那道名叫‘白’的剑气便直接绕过前头的洛阳,径直的朝着她身后,思绪还在神游的姜婻骤然逼近。
姜婻:“???”
“谋杀亲夫?”
姜婻下意识轻呼了一声。
这句‘谋杀亲夫’一出,洛阳娇躯明显一颤,耳根子瞬间就赤红了大片。
对此,洛阳并没有暴然出手,似乎是。。。。。。默认了姜婻这个胆大包天的浪荡子,方才所言的‘谋杀亲夫’之举。
也就姜婻自身实力不低,不然面对这种突然奔袭而至的飞剑,还真就不好处理。
姜婻双指缓缓抬起。
只听得咔嚓一声,剑。。。。。。被他两指夹断了。
前边,阴了姜婻一把的洛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倒提着那柄当初从姜婻手中强行收来的赠礼‘寒月’,脚步轻灵地落地,而后径直奔向宋念卿。
只见她手中剑气陡然暴涨,横向蔓延十余丈,粗壮得如同碗口一般,剑气拖曳着长长的尾巴,气势汹汹,让人胆寒。
宋念卿心头猛地一震,原本右手单握一剑,此刻立刻又添一剑入手,神色变得更加凝重。
洛阳来到近前,松开剑柄,将长剑和狂暴的剑气一并朝着宋念卿狠狠砸去。那剑与剑气交织在一起,仿佛画师以大写意的手法泼墨挥洒,气势磅礴,让人目不暇接,这汹涌的剑气之强盛,竟然在半途就将宋念卿尚未近身的第二剑碾得粉碎,化作齑粉消散于空中。
宋念卿见状,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脚下生力,向前猛进,他的脚底离地不过几寸,却碎碎前行一丈有余。停下身形后,双脚脚尖猛地一拧,那双崭新的青素布鞋在地面上急滑过,带起一阵尘土飞扬,紧接着,他左手一剑背于身后,右手先是将剑抱于胸前,而后朝下一点,剑尖随即由向下变为向上撩起,这一撩剑,精准地抵住了那团扑面而来的剑气底部。
宋念卿手中长剑受力弯曲,他却毫不退缩,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地将弯曲的剑身强行转为崩剑式,剑尖高度不过头顶。
只见他轻喝一声,浑身肌肉紧绷,竟是凭借着这股雄浑的力道,将这团凝聚成形的剑罡硬生生地越过头顶往后挑落。
那剑罡轰然落地,在街道上砸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碎石飞溅,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冲击力震荡得嗡嗡作响,而剑池宗主的那柄剑并未伸直,始终保持着略微弯曲的崩剑姿态,随后,他松手弃剑,不等长剑下坠,左手剑剑尖闪电般撞在悬停空中的长剑中段,只听“铿锵”一声巨响,如同寺庙里骤然响起的晨钟,声音悠扬洪亮,震得人耳鼓生疼。
洛阳却不紧不慢地继续前行,轻轻伸出手臂,随意一挥,便将那剑剑相敲激射而来的一缕剑气拦了下来。
宋念卿见势不妙,迅变直撞为横敲,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如同暮鼓敲响,声音沉闷至极。
这朝来撞钟夜去击鼓的两手剑,乃是宋念卿二十年前悄然踏足江湖,游历四方时,借宿在一座无名古寺,偶然听闻晨钟暮鼓之声而悟得的精妙剑招,此刻,他施展起来得心应手威力惊人。
宋念卿就这般重复着这看似枯燥乏味的撞敲动作,一刻不停,瞬间就是一百零八下。
洛阳始终径直前行,步伐坚定,到后来,她甚至连抬手阻拦都显得吝啬起来。
在她身前,不断传来砰砰然的炸裂声,所过之处,地面被钟鼓剑鸣毁坏得满目疮痍,一片狼藉,这剑招原本寓意鼓听声,当归,不得犯禁,然而此刻,洛阳却全然不惧,仿佛这凌厉的剑招在她眼中不过是小儿科。
洛阳既然能够两次孤身杀穿北莽,这小小的嘈杂钟鼓剑气声又怎能奈何得了她?
宋念卿双剑在这猛烈的敲撞之下,终于承受不住那千钧之力,双双折断,“哐当”落地,他却没有转身从马背上取剑,而是迅掐起剑诀,他的手印剑诀奇特,似佛似道神秘莫测,随着剑诀掐动,三柄长剑依次从马背那边呼啸着跃起,如同长虹贯日一般,落在洛阳头顶上方,气势逼人。
宋念卿须皆张,青衫大袖在风中剧烈飘荡,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
由于用力过猛,他的双脚竟陷入地面一尺之深,可见这一剑式他使出了全力。
洛阳却依旧目中无人到了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步,只见她双手背于身后,猛然一脚踩下,只听“咔嚓”一声,脚下的青石板瞬间被踏碎,碎石激扬而起。
宋念卿双手猛地往下一按,三柄长度仅剩原本一半的利剑如同垂死挣扎的困兽,同时朝着洛阳刺去,度极快,剑风呼啸。
洛阳却只是轻轻伸出一只手,随意地拂过,便将这强弩之末的三柄飞剑都握在了手心,她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向前缓行,神色从容淡定。
不同于被她当场捏碎剑胎的第一剑,这三剑在她手心非但没有断绝生气,反而剑气犹如雨后春笋,茁壮成长,蓬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