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摇摇头,“不是。姚相只是想拿到屠郡王贪赃的罪证,然后要挟他不准再提嫁女之事。这做法,倒是似曾相识。”说着,她看向元极,她怎么记得他当时也是说屠郡王圈地自用目无法纪之类的。
元烁恍然,“弄了半天,姚相也不想娶这明珠郡主啊。真有意思,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如今弄成了谁也不待见了。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屠郡王这老头手脚不老实,和他搭上关系,难保以后不会被连累。”
秦栀看着他,一边笑,“说得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被夸,元烁自是高兴,扬起下颌,他脑子转的也没那么慢,这不挺快的么?
“我去休息了,这两天脑子要炸了。”说完,秦栀又看了一眼元极,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返回住处,秦栀才彻底放松下来。
侍女协助她换了衣服,正好饭菜也被送了上来。
填饱了肚子,她也没心思做别的,关上窗子,然后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睡觉。
这一睡便是夜幕降临时,睁着眼睛盯着床顶,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白天睡觉,黑白颠倒,她的眼皮格外沉重,估计是浮肿了。
下床,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不远处的荷池,她终于清醒了些。
散乱着长,她转身下楼,随着她走下来,一直候在楼下的侍女听到动静,也6续的走到楼梯下。
“我没什么事儿,你们无需一直候在这儿。元烁呢?”这个时辰,元烁也不知在做什么。
“回秦小姐,二爷他在前厅呢。刚刚还派人过来说,秦小姐若是醒了,就去前厅。今晚就不用府里的厨子做菜了,想吃什么,去买来吃。”侍女轻声的说着,那声音语调很是好听。
点点头,秦栀缓步走出小楼,却没有去前厅,反而是走到荷池边,站在鹅卵石的小路上,盯着那荷池一动不动。
盯着荷池,秦栀的大脑处于放空状态,眼皮沉重。作息被打乱,她又得好一阵儿才能缓过来。
蹲下,她拿起一块白色的鹅卵石,长得真圆润。
在手里掂了掂,她随后一个用劲儿扔到了荷池里,出噗通的一声。
笑了一声,她又拿起来一块,微微歪头瞄准某处,随后又扔了出去。
不过,这块鹅卵石快要掉下去的时候,却不知何处飞来另一块小石子,轻松的将鹅卵石打飞。
秦栀眼睁睁的瞧着那鹅卵石被打飞到别处,然后啪叽一声落在了一片硕大的荷叶上。
荷叶很结实,鹅卵石也老老实实的待在上面,就好像它们以前就那么和谐似得。
视线顺着刚刚另外一个小石子飞来的方向看过去,另一侧岸边,一个人长身而立。微暗的灯火中,他的确是一抹亮眼的风景。
依旧蹲在那儿,秦栀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抬手拂了拂落在眼前的丝,“世子爷,你怎么在这儿?”
尽管隔着一些距离,但元极也能清楚的听到她说什么。
“元烁几日没去见汪小姐,她找上门了。二人在前厅独处,我在那儿合适么?”他清冷的声音飘过来,甚至还有着那么一抹若有似无的嫌弃。
“汪小姐来了?诶,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为什么还在这别院,不是应该在你那个死人无数的宅子里么?”她以为,他会回去的。
“这别院里有标明我不能在这里么?”元极的声调明显带着冷意。
秦栀歪头想了想,“那倒是,我都忘了这是王府的别院了。”
那边,元极缓步的朝这边走过来,最后,于她身边停下。
她歪头看着他,不知忽然走过来干嘛。他站在刚刚那个位置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脸肿的像个包子,你做什么了?”
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白天睡得太久了,所以才会这样。”
撩起袍子,元极也蹲下,近距离的看着她的脸,“还疼么?”
缓了一会儿,秦栀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抬手,将衣袖挽上去一些,“已经不红了,摸着也不疼,那药酒很管用,谢了。”
看了看她的手腕,元极随后又看向她的脸,“看你蹲在这儿好像迷路了似得,是在想接下来的打算么?”
抬手,托腮,秦栀转眼看着荷池,“虽是被姚相破坏了,不过,他手不够长。那天那个胖子和我说,此次所有的据点都不互相联系,那么联系他们的就应该另有中间人,专门负责此项。既然如此,接下来可以继续,当然了,希望这次世子爷能提前和姚相说一声,不要破坏我的行事,他简直像个扫把星。”脖子好看的扫把星。
闻言,元极缓缓地弯起薄唇,她这种说法,很得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