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有元极一人,却不想有一个老头也在这儿,他穿着干净的长衫,花白的长和胡须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长得慈眉善目。
看向那老头,秦栀的视线由下至上缓缓看过去,这个老头、、、不一般。
瞧见秦栀,那老头便笑了,更是和蔼可亲,就像邻居家的老爷爷。
弯起红唇,秦栀微微点头,然后绕过他,朝着书案后的元极走了过去。
他坐在那儿,面色清冷的看着走过来的人,深邃的眸子浮起丝丝亮色,“无聊了?”
秦栀绕过书案,走到他旁边停下,然后转身倚着书案边缘,“那位是谁?”
“鹰机领,寇先生。”元极看着她,一边低声道。
闻言,秦栀转过身看向那寇先生,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鹰机是天机甲中负责刺杀的,至今为止,秦栀还从未见过呢。
没想到,在这儿居然见到了鹰机的领。
这刺杀,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拥有高的武功不说,杀人也分多种方式方法。
有时需要面对面,有时也需要阴谋诡计,很难。
“女娃儿是世子爷的未婚妻,秦将军的独生女儿,老夫没说错吧。”寇先生开口,笑呵呵的,还带着点儿与众不同的口音。
秦栀笑了笑,“寇先生,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好奇,不知先生能否给解惑?”说着,她从书案后绕过来,走到他近前。
这寇先生和她差不多高,单从外表来看,他真的很普通。
“世子妃尽管说嘛,老夫知无不言。”寇先生靠着那石板沙盘,很是好说话的模样。
秦栀已经不在意他说的那句世子妃了,她之前看过书,描写过关于玄衡和大月宫的杀手,描述的那是玄之又玄。
“我在书上曾看到过,说是所有的杀手都经过特殊的训练,他们不止武功高,还拥有很多常人想不到做不到的事情。譬如,在嘴里藏刀片。”这事儿她觉得太玄了,四圈都十分锋利的刀片,含在嘴里,还能正常的说话吃饭。用到的时候,用舌头一勾,那刀片就飞出来了,自己却毫无伤。
寇先生一听,笑的更开心了,下一刻,他舌头一动,一片如瓜子大小的刀片被他吐了出来。他抬手捏住,就在两指间,极其锋利,泛着寒光。
秦栀盯着那刀片,鲜少的出一声唏嘘来,“寇先生,佩服。”
寇先生抬手在嘴边一抹,那刀片又不见了。手在秦栀面前一转,四个指缝中露出四根尖刺来,泛着幽蓝的颜色,显然上头涂抹了剧毒。
秦栀看着,不由得有些呆,她自认为眼力非凡,多数时候看变魔术,她都能看穿原理,就是因为眼力强。
可是这次,她真的没看清,太快了。
寇先生手一收,那些东西又都不见了,他平展开双手,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秦栀不由得抬手拍了拍,“寇先生,这回我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世子爷说得对,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两句话错误很多,还是眼见为实。”想象力是不够的。
哪知,寇先生却摇摇头,“世子妃此言差矣,老夫空有一身蛮力,却错误连连。”说着,他叹了口气,明显失落。
秦栀动了动眉头,然后看向元极,他也在盯着她,面色虽是清冷,但薄唇却保持着些许的弧度。
“先生为何这么说?”看来,这老头今日是向元极承认错误的。只不过,看元极的脸色,并非不高兴,心情应该还可以的。
“唉,一言难尽。”寇先生依靠着石板,一副年老体衰要站不住的样子。
瞧着他,秦栀不由得抽了抽唇角,这老头演戏的功夫倒是一流,不了解的还真能被他给忽悠了。
“这人无完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此生都不会犯错。”秦栀说着,一边看着寇先生。
一听此话,寇先生脸上立即绽开笑,那胡子都在抖。
“当然了,正因为我们是人,不是动物,所以人会反思。犯了错误,负起相应的责任,就行了。”秦栀话锋一转,寇先生的胡须抖了抖,又靠回了石板上,有气无力的样子。
元极转脸看向别处,掩住他大弧度弯起的唇角。
“唉,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近来生的事情总是记不住,反倒以前的事情总是在眼前飘来飘去。想当年,老夫只身杀进西棠大邱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寇先生四十五度角仰望,回忆往事。
“这是寇先生此生最得意之事,那不知,你当时是完成了任务,还是以身殉职了?”元极声线冷漠至冰点,寇先生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秦栀看着他,几不可微的摇头,这人说话就是如此,总是像把刀似得。
“西棠大邱山?那是个险要之地,据说当年西棠在那儿秘密屯兵,将近十万。”秦栀说道。
寇先生点点头,“的确十分危险,老夫当年险些丧命。”
“寇先生此生的经历,足可以用震撼来形容了。我年纪小,经历的事件寥寥无几,却也觉得惊心动魄了。先生经验十足,不管是成功亦或是失败,都是经验,足以让我们引以为戒。”秦栀说着,那寇先生听着脸色变好,胡子也翘起来了。
“世子妃说的是啊,就如此次,大月宫的杀手倾巢出动,他们往时从不会如此。咱们二十鹰机一人未归,皆是老夫判断错误。大月宫这群杀手也不知怎么的,和几年前行事完全不同,是老夫的错。”寇先生长叹着,也说出此次事件。
大月宫的杀手?秦栀转眼看向元极,他也在看着她。
他们这次回来,便得出了结论来,眼下大月宫那些杀手,是归公冶峥调遣的。
看来,公冶峥的行事果然是不同的,连与大月宫杀手斗了这么多年的寇先生都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