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手里那幅画,秦栀蓦地现画中人的腰间挂着一枚玉佩,玉佩上还刻了字。
“童儿?这是什么意思?”在这玉佩上刻字秦栀倒是也了解,不过大都具有非凡的寓意。可这童儿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元极转过脸来,看了一眼那玉佩上的字儿,随后淡淡道:“这是庆亲王的乳名,当年他深得敬帝喜爱,所以特意打造了一枚玉佩刻上了庆亲王的乳名,这是他所有的儿女都未有过的待遇。”
秦栀恍然,再次看向那玉佩,原来如此。但,这也的确是盛宠了,她看过那么多关于大魏历史的书,介绍过各个帝王以及帝王的儿女们,还从未听说过这种事呢。
“既然皇室的子弟可以有乳名,那不知你有没有?”她从未听元霖宗或是王妃说过元极的小名,永远都是很生疏的样子。
元极卷起画,闻言,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摇头,“没有。”
点点头,秦栀没有再说什么,拿起另外一幅画来,展开。
“你呢?可有乳名?”将那幅画放回原位,元极忽然问道。
眨眨眼,秦栀叹口气,“当然有啊!”
“说来听听。”他身体一转,依靠着书架,然后看着她,似乎很想知道。
秦栀想了想,眼里倒是少见的几分忧伤,“我出生的时候,接连几天都大雨倾盆。我母亲觉得很不吉利,所以就给我取了个小名叫晴天。长大了一些呢,我淘气不听话,母亲很生气,就管我叫狗子。所以后来,她开心的时候就叫我晴天,不开心的时候就叫我狗子。”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她在学校门前喊她狗子,结果被同学听到了。然后,小学那几年下来,所有同学都喊她狗子。这段记忆,深植脑海,想想就来气。可是自从来到这里,也没人叫她晴天或是狗子了,想想不禁心下几分难过。
元极看着她,幽深的眸子缓缓染上一片亮色,“狗子。”
秦栀嘴角一僵,蓦地瞪向他,“元极,我和你说这事儿不是为了让你嘲笑我的。”
元极几不可微的扬起入鬓的眉,“名字很好。”
瞪了他一眼,秦栀看向手里的画,这是个老年人,之前看过的都较为年轻,最大的不过中年。这还是第一个年纪如此大的,在天机甲,能活到这种年纪,也是不容易。
“这是谁?”看这样貌,不像元家人。
“也是天机甲的掌管人之一,已去世多年了,我没见过。”元极看了一眼,随后道。
“这么说,他是善终的?”能活到这么大年纪,应该不会是死于敌手吧。
“不,死在何处无人知晓。当时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至今为止,仍旧是个谜。”元极微微摇头,语气清冷。
“如此说来,身在天机甲,没人得善终。”秦栀将画卷起来,似乎她也不用再翻看这一堆画卷了,应该都是天机甲历来掌管人的画像。
“没错。”元极眸色暗下来,她说的是事实,的确如此。
抬手拿上一层的画轴,这上面的材质和下面不太一样,加以触摸,很容易就能分辨的出来。
解开绳子,然后展开,出现在画中的却是一个身材魁梧,样貌飞扬跋扈的男人。看这画工,比不上下一层的那些画。
而且,看这人身上的衣服,明显不是大魏服饰,是西棠的服饰。
“这又是谁?”若是西棠人的话,应该不是寻常人。
“神庆。”元极淡淡告知。
“他就是神庆,原来长这个样子。画工不怎么样,不传神,否则我倒是能分析分析这人。”画的有些粗糙,不过倒是能认得出这人长什么模样,身高几何。
“暴躁,没耐心,阴狠毒辣。在我看来,他及不上公冶峥五分。”元极却是了解这个对手,也算打了很久的交道了。
看着他,秦栀缓缓点头,“公冶峥的确是个谜。看着像个白痴,但可不是白痴。”
“只不过,若如你所说,公冶峥是大越族人的领,在大月宫占据一席之地。那么,这不是偶然,以前应该也有。可是,这么多年来,天机甲从未有过关于这方面的记录。”元极几不可微的摇头,关于这方面,让他暂时有些迷惑。
“也或许,之前大越族人根本就没有这能够掌权的机会呢。但这回,这神庆是个胸无大志之人,大越族就出头了。我之前看过的书上有记录,大越族与西棠神氏闹翻过。我不认为这是瞎说,定然有矛盾。矛盾之后自然被解决了,但是隔阂犹在。虽大越族还身在大月宫,不过地位权利却大不如前。”秦栀盯着那画上的神庆,如果他真是这样一个暴躁易怒的人,那他绝对斗不过公冶峥。
“很合理。”看她分析,元极依靠着书架,看起来很放松的样子。
“这么说来,这神庆倒是也不值一虑。反倒是公冶峥,他太难分析了。不过,也不是没机会,我可以做实验。”说着,她忽然笑起来,酒窝浅浅。
瞧着她那小样儿,元极也不由得弯起薄唇,“你又想出什么馊主意来了?”
“怎么说话呢?这可不是馊主意。”说着,秦栀将手里的画卷起来,放回原位。
瞧着她,元极表情依旧,等着想看她到底有什么招儿,要这么大的架势。
看向他,秦栀酒窝犹在,凌乱的长下,她那模样娇美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蓦地转身,秦栀低头在自己怀里翻找着什么。元极看着她,视线在她背上的长游移,随后抬手捏住了一缕。
她质不错,只不过今日刚刚洗完,又没梳理,在山上被风吹了一阵儿,现在有些凌乱和毛躁。
她也不知在翻找什么,他扯她头,她都没感觉。
找出来了,秦栀转身,元极也在同时放手,神态自若,恍若什么都没做过。
看向他,秦栀抬起手来,手指一松,一块红色的玉佩从她手里掉落了下来。不过,有一条黄色的丝线做牵引,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看着那玉佩,元极几不可微的扬起入鬓的眉,“这是什么?”
“玉佩。”这玉质上乘,可不是寻常之地能买得到的。在这个时代,玉的质地和身份地位都是有关联的,没有那个身份和地位,拥有这种玉,是会惹祸上身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玉佩。从哪儿得来的?自己买的,还是他人送的?”元极虽还是那个表情看着她,但那语气自然的变成了刑讯逼供式。
无语,撇了撇嘴角,秦栀拿着那玉佩甩了甩,“这不是我自己买的,也不是别人送的。是我,偷得。”
微微皱眉,“你居然还会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