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游过去,秦栀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随即带着他往上浮。
破水而出,她拽着公冶峥,朝着岸边划过去。
乱石重叠,她抓着公冶峥让他靠着那些石头,尽管下半身还泡在水里,但头露出来就安全了。
抬手在他脸上拍了两巴掌,他脸色很苍白,水顺着脸颊往下流,随着她拍了两巴掌,他立即咳嗽了一声。
吐出两口水来,公冶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着上头火把的亮光,他瞧着那近在眼前的小脸儿,“我不会凫水。”
“看出来了,掉下去就没动静了。幸好我会游泳,这是所有运动中我最擅长的了。”抓着他的手,示意他上去,她可没那么多的力气撑着他了。
公冶峥笑起来,和着脸上流下来的水,憨痴又可爱。
“那我真是太幸运了,你在这儿藏着,是专门为了救我的。”看着她,他把手从水里拿出来,缺少了支撑,他整个人便开始往水底下滑,吓得立即抱住秦栀的肩膀稳定住自己。
“上去,别在水里泡着了,快看看上头是什么情况。”拿开他的手,秦栀给他指了一条路线,让他跳上去。
公冶峥抬头往对面看,对面光线很暗,不过却能看得到正在打斗,而且一拨人想汇聚于一起,在不断后退。
撑着身后的石头,公冶峥跳了上去,秦栀被他淋了一脸水,抬手抹了一把,放下手就看到了他朝她伸过来的手,“上来。”
抓住他的手,她也没用任何的力气,就被他拽了上去。
两个人坐在乱石上,水顺着衣服往下流。
往对面的险山上看,太暗了,秦栀根本瞧不出什么来,而且也没找到元极的影子。
“在那儿呢。”公冶峥给指点方向,秦栀随着他的指示看过去,险山之上最高的地方,的确有两个人在交手。
“他占了大便宜,柴廷南被我打中一掌,攻击力大不如前。”公冶峥看着边说道,显然他看得清楚。
“你认识那个女人。”柴,是吴国皇姓,果然是皇室中人。
“我认识她,他不认识我。”公冶峥笑笑,虽是脸上无他,但显然话中有话。
看了他一眼,秦栀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夜风这么一吹,还真有点冷。
公冶峥从怀里拿出一个帕子来,拧干了水然后递给她,“擦擦吧,刚刚多谢了。”
接过,秦栀擦了擦自己的脸,随后展开那帕子想擦擦头,却看到帕子上绣着十分精美的图案。
“柴廷南的功夫不比她哥差,这兄妹俩,是我见过的骨骼最清奇的人,天生就是练武的料子。”看着对面山巅之上交手的元极和柴廷南,公冶峥一边说道。
她哥?秦栀恍然,应该就是那个男人了。
“你在吴国待了多久?”她问道。
公冶峥看向她,随后笑起来,“真聪明。待了十年。”
“那在大魏呢?”她继续问道。
公冶峥笑的更大声了,“在大魏的时间不长,三年。”
秦栀点点头,这才合理。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天机甲的主人,镇疆王府的世子,元极。”公冶峥不眨眼的看着她,一边说道。
“我也知道你是谁,大越族人,西棠大月宫的主人之一。”也看着他,秦栀淡淡道。
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公冶峥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歪头,“怎么看出来的?”他可一点都不像大越族人,从外形上谁也看不出来。
拿起那帕子,秦栀晃了晃,“百密一疏,你这帕子上绣的是什么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大越族的族徽寻常人是没有的,足以证明你的身份。再加上今日这一切,你是谁一目了然。”
公冶峥边笑边点头,“你真聪明,我还想能隐瞒多久呢。”
“你复姓公冶,想必是母姓。大越族的历史很长很长,我记得,在几百年前,大越族最神秘的祭司就是姓公冶。只不过,后来大越族再也没有祭司存在过。”她看了那么多关于大越族的书,公冶这个姓氏也只是提到过一次,寥寥数语便再也没有了。
公冶峥看着她,眼睛都在亮,“没错,你说得对。”
秦栀看着他,三国之中每个间谍组织的内部组成都各有章法,西棠大月宫的规矩应当就是这样,皇室与大越族各有一人做最高领导,这样能平衡大越族人。
“你是元极的未婚妻。”公冶峥问道。
摇头,“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和他已经解除婚约了。”
公冶峥点头,“好事。既然如此,那你跟我走吧。你这么聪明,我还想瞧瞧,你能猜出些什么来。譬如,我几岁潜伏在吴国,做过些什么。又几岁潜伏在大魏,几次遇险。我还很好奇,你的记性到底有多好,咱们可以比试比试,我可是过目不忘。”
秦栀笑笑,随后看向对面,高处,已经不见了元极和柴廷南的影子。
下方,三拨人马各成一堆,形成三角互攻方位。
“咱们上去吧。”站起身,秦栀盯着对面,一边说道。
公冶峥点点头,然后揽着秦栀顺着乱石跳上去,最后站在了平坦处。
后面,一些弓箭手还在,但大部分的人都在对面。
脚下,散布着很多的箭矢。
对面,柴廷南站在己方杀手的最后面,单手捂着胸口,显然重伤。
大月宫和天机甲两方夹击,但是又互相戒备,而且眼下,天机甲的人数是最少的。
“撤。”低沉的女声响起,下一刻,那些身材矮小的杀手也在同时后退,眨眼间便跳离,跑的比兔子还快。
满地尸体,却没有血味儿。随着玄衡的人撤走,对面仅剩下的两队人立即转变攻击方向,杀气横生。
秦栀也在这时看到了元极的身影,他站在最远的地方,看起来还好,没受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