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稍稍放心,刚想闭上眼睛,却猛地现那个人又从屏风后退了出来。
抬眼看过去,元极站在屏风边缘,正在盯着她。
秦栀不由得缩了缩身体,不过整个人缠在被子里,她这么一动,特别像蠕动的虫子。
“怎么了?”他这眼神儿,绝不简单。
“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是何意?”她太奇怪了,元极还真没见过谁睡觉是这样的。缠在里面不会闷热不透气么?
“我习惯睡在睡袋里,但这次带着的睡袋都丢了,我就只能把这被子当成睡袋了。这样,我会睡得舒服些。”这个解释,应该合理吧。
“你不会闷么?”她的一些习惯,简直闻所未闻。
“不会啊,感觉很安全。”潜意识里缺少安全感,这样安全。
元极又盯了她一会儿,随后便举步走过屏风。
若有似无的叹口气,秦栀卷在被子里,即便和元极只有一个屏风相隔,但无需睁眼就瞧见,已经很好了。
能听到元极脱衣服的声音,慢悠悠的,都能想象得到他是怎样脱衣服的。
片刻后,元极也休息了,能依稀的听到他很轻的呼吸声。
如此安静,都能听得到前楼那边的笙歌,莫一时有人笑的很大声,尽管有些吵,不过倒是让人觉得很安稳。
秦栀很快就睡着了,用被子裹着自己,的确睡得更好。
天色转亮,花楼也陷入了安宁之中,这地方黑白颠倒,才是正常。
冥冥之中,秦栀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她逐渐清醒了起来。
猛地睁开眼睛,一个人果然站在面前,她身体迅的向后,即便被缠着,但她的动作也不慢。
却也正是因为退的过快,她的头一下子撞在了软榻后方的靠背上。靠背不如身下柔软,撞得这下又分外结实,出砰地一声。
那个人影更快的过来,抓住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将她整个人拽过来,另一手抚上她被撞的后脑,“一大早的,你要做什么?”
枕在他的大腿上,秦栀头散乱,连脸都被遮住了。后脑的疼痛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了,好疼。
“还不是因为你,一大早的站在这儿像个鬼似得盯着我,你要干嘛?”秦栀挣扎着将两只手从被子里挣出来,想摸自己的后脑,摸到的却是元极罩在她后脑上的手。
“我要出去,告诉你一声。你今日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元极瞧着她那虫子似得样子,薄唇却缓缓弯了起来。
“出去就出去呗,这是青楼,你不在这儿我又不可能出去玩儿。放开我,好疼。”抓开他的手,秦栀挣扎着坐起身,卷在身上的被子也随着她起身时一并掉落了下去。
长凌乱,包裹着她的脸,不如巴掌大。
两手罩在自己脑后,轻轻地揉着,还是疼。一大早上就吃苦头,大概是昨晚没做好梦。
抬眼看向元极,隔着落在眼前的丝,却现这厮的眼神儿不太对。
缓缓垂眸,看向自己,这才想起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且,经过一晚,这衣服已经算不上衣服了,还真像个破布似得挂在她身上。
迅的抓起被子把自己圈住,挡住她已经露出一大半的胸部,脸红了大片,“元极,非礼勿视,我告你性骚扰啊。”
元极缓缓地收回视线,看向她的脸,“你的衣服在床上放着呢,一会儿记得穿上,穿好了。”话落,他便站起了身。
秦栀深吸口气,“知道了。”不穿好,难不成她还会裸着么?
没有再说什么,元极便举步离开了。
看着他身影消失,秦栀不由几分烦躁,俯下身体,两手罩着后脑,好疼好疼!
从昨晚到现在,生的事情都让她觉得很烦,难不成,这是流年不利么?
元极这厮,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缓了大半天,秦栀才从软榻上下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算不上衣服了。
双臂抱着自己,她绕过屏风,果然看到床上放着一摞折叠好的衣服。
床上没有丝毫被压过的痕迹,这元极好像根本没睡觉似得。
不过他晚上若真没睡觉,想想还真是够恐怖的,他没睡觉在干嘛?不会在偷窥她吧?
希望他没那么变态。
把那几件衣服拎起来,是一套男装,很好,很方便。
慢悠悠的把衣服换上,拢起自己凌乱的长,舒服了许多。
算元极还有良心,知道给她准备衣服。
这白天的青楼是真的安静,昨晚热闹无比的前楼整个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秦栀在这小楼门前晃了晃,然后就又回来了。看来这白天是不会有人来给她送饭了,不过这里有糕点和水果,足够她凑合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