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是一个偌大的房间,但装饰的极为好,有一张圆床,还有一张特别大的软榻。不管是床还是软榻上都铺着红色的床单,红色的被子叠成了好看的形状,简直像婚房。
靠着北墙有一扇很大的木制屏风,走过去,果然瞧见了澡盆。这澡盆够大,两个人泡在里头都不嫌挤。
这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情房了,还真是她见识短浅了,那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如今说起来倒像是讽刺了。
有些东西,在书本里还真的看不到,需要走出来瞧瞧。
欣赏了一圈,秦栀缓步的走到那看起来十分舒服的软榻上坐下,柔软的要命,躺在上头肯定很舒服。就是这颜色太扎眼了,换个颜色,这还真是个适宜休息的小屋。
很快的,龟奴就来送水了,三四个龟奴一起,来回两三趟,就将那浴盆填满了。
关上了窗子,但是这二楼没有门,秦栀走到门口,顺着楼梯往下看了看,并没有瞧见元极的影子。
不知他是不是在下面,他若在下面,能够确保不会有人误闯进来。可这儿又没有门,她在这上头洗澡,要元极在下面待着,怎么想也是有些别扭。
“元极,你在么?”想了想,她问了一句。
静默了片刻后,楼下的人给了回应,“在。”声音很低,听起来心情不太好似得。
“那,麻烦你了。”想了想,秦栀小声道。
楼下的人再没回应,秦栀走到屏风后,开始脱衣服。
这一路都穿着这身衣服,无论里面还是外面都没换过,如今脱下来闻着味道都不对了。
即便在军营也是一切从简,但她还真是鲜少这么脏过。
剩下中衣,秦栀想了想洗完后该怎么办,却瞧见挨着墙那儿有个柜子。
走过去,将柜子打开,入眼的几件衣服让她不由得挑起了眉毛。虽说这样式就是个浴袍,可是这颜色和质地,真是让人无法接受,和一张纸一样。
拿出来两件湘妃色的,嗅了嗅,没什么特殊的气味儿,是干净的。两件一起穿的话,就没那么透明了。
出门在外,只能如此了。
把那两件衣服挂在屏风上,秦栀走到浴盆旁边,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脱掉。
泡在热水里,那一瞬间,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岂是一般的爽快。
奔波了这么多天,这是最爽的时刻了,果然还是萧四禾会享受,跟着他的话,绝对不会吃苦。
但元极就缺少苦中作乐的精神了,即便真的可以享受,估摸着他也会始终冷眼旁观,不会参与其中。
这便是性格上的问题了,但他的确是知人善用,而且很会计较利益得失。因为萧四禾能带给他很大的利益,所以任凭他怎么胡闹,他也都纵容。
在水里泡了许久,洗干净自己的长,秦栀才从里面出来。
擦干身体,裹上那两层湘妃色的睡袍,把里面的那件裹得有些变形了,才堪堪遮住她的胸前,这玩意就是情内衣。
里面裹好,外面又系上,这样看着不是很奇怪。
将脏了的衣服鞋袜放进浴盆,秦栀蹲在旁边一阵搓洗,居然洗的水都变成了灰色的。
不禁咋舌,她居然也有把衣服穿的这么脏的一天。
拧干衣服挂在屏风上,任凭它们滴水,地上是地毯,估计明早也就差不多能干了。
拿着手巾擦着潮湿的长,秦栀光着脚一步步走到门口,“我洗完了,你可以不用守着了。”
“送来了饭菜,你可以吃了。”元极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他是个合格的守门者。
秦栀忍不住笑,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估计没人会信。
“好,我这就下去。不过我事先说一声,我眼下穿的可能不是很得体,不过没办法,没有别的衣服了。一会儿你看见了,别觉得奇怪。”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胸前裹得很严密,没问题。就是这小腿和脚都在外头,但这里又没拖鞋,她只能这样了。
楼下没声音,但他肯定听到了。
朝着楼下走,她一边将潮湿的长拢到一侧,还有些滴水。
一步步下了楼,脚踩到地面有些凉。
看向餐桌的方向,果然饭菜都摆在了上面,只不过,元极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上,他没吃。
看向他,他也正在看着她,深邃的眸子从她的脸开始往下,落到脚下时,又开始往上。循环了数次,他才将视线固定在她的脸上,那双眼睛更是浓黑如墨。
他这种眼神儿,让她实在觉得很别扭,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似得,可是他又真的不是下流。
“很奇怪么?”看着他,秦栀也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盯着她的脸,元极缓缓的摇头,薄唇微动,然后他说,“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