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刀子的确很准很快,不过,你还是会感觉到疼。但,疼也好过这里肿着。”元极想了想,随后道,依旧没什么人情味儿。
深吸口气,秦栀点头,“那就动手吧。我刚刚还想到,那个巨人观,他身体里都是飞蛾,所以才肿起来。瞧着我自己的腿,我都开始害怕了,担心会有飞蛾从里面钻出来。若是我真变成那样,你最好一把火把我烧了,我可不想变成飞蛾的载体。”
捏着刀子,元极看着她,“若真有飞蛾从这里钻出来,我肯定给你一个痛快的。”
“多谢你了。”知道他杀人不眨眼,秦栀心情更坏了。
手里的刀子逼近她的腿,元极蓦地道:“这会儿,你还会不会说飞蛾是舍生勇士的象征了?”他可记得,她那时就是这么判断分析的。
本来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刀子,哪知他忽然说这话,秦栀看向他,“这次我错了,下次再有这种的事,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做出判断。会、、、哎呀。”话还没说完呢,腿上就一痛,她条件反射的缩腿,却不想元极另外一只手死死地压着她的脚踝,她动弹不得。
刀子将那红肿的地方横向割开,划开了皮肉,却只是流出一点点淡红色的血来。
放下刀子,元极从药箱里拿出纱布,扯下来一段折叠起来,随后放在被划开的地方按压。
他的手极其特别的有劲儿,而且随着他按压,疼的秦栀的脸瞬间变白了。
忍不住的绷直那条腿,因着疼痛,让她不禁的想缩回去。
元极看了她一眼,随后抓着她脚踝的手一动,转而抓住了她整只脚,彻底固定住。
秦栀咬紧了牙齿,额上也沁出了冷汗,元极的按压很有效,一些粘糊糊的红黄色液体被压了出来,粘在了纱布上。
“这是什么?”若说脓血,也不该是这样的。
“毒。”元极告知,手上却不停。
知道她疼,不过他丝毫没有放轻自己的手劲儿。
逐步的按压,肿胀减小了许多,元极换了一块纱布,继续按压。
“你确定在把这些东西都弄出来之后不会把我的脚压骨折么?”他的手死死地扣着她的脚,腿上疼,脚上也疼。
“骨折了就再接上。”元极回答,让人无言以对,极品。
冷汗顺着额头掉进了眼睛里,秦栀抬手擦了擦,最后实在没办法,她索性直接躺在了床上。
被控制住的那条腿都麻木了,她如待宰的羔羊,来到这世界六年多了,这是第一回。她还真得‘感谢’元极,没有他,她真不会有这经历。
元极的动作很快,不时的看一眼已经躺平的秦栀,随着最后几下按压,他扔掉了纱布。
观察着她腿上的伤口,元极微微颌,“好了。”
“你看着办吧,我并不想看我的腿。我真怕里面出来个飞蛾卵什么的,我会自己动手把这条腿砍掉的。”盯着床顶,她眼皮沉。
薄唇微扬,元极拿过那个瓷瓶,拔出瓶塞,然后缓缓的将瓷瓶里的东西倒在她的伤口上。
倒出来的是绿色的药膏,散着一股草药的清香,将伤口全部覆盖住,又拿来剩余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上。
“好了,再换两次药,就没事了。”做完,元极看向躺在那儿的那个人,淡淡道。
撑着床坐起身,秦栀看着自己的腿,不由得弯起唇角,“包扎的还不错。”比她想象中的好。而且,眼下这伤口处清清凉凉的,舒服多了。
“得我服侍,是不是该跪下谢恩?”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她,元极好像很认真。
“你这是服侍么?我这条腿险些废了。”收回自己的腿,秦栀看了一眼他的大腿,那袍子的布料被压出了褶皱,影响了整体的整洁。
“过河拆桥。”元极站起身,弹了弹褶皱的袍子,“休息吧,四个时辰之后记得自己换药。”话落,他便转身离开了。
瞧着密室的门被关上,秦栀再次躺下,闭上眼睛,白花花的飞蛾再次从她脑子里闪过,惊得她再次睁开眼睛。
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这样舒服多了。
一觉睡得香,密室里也没有窗子,更看不到外面的太阳,鬼知道过了几个时辰。
从被子里钻出来,她下床穿上靴子,然后一步步的走向密室的门。
腿还是有些不舒服,走路时不免有些跛脚,抬手推那门,可是门却没动。
睁大眼睛,元极和那个中年男人明明很顺利的出入呀。
抬手,试探着在墙面上敲了几下,不过什么都没生。
看来,这门也有机关,但机关在哪儿呢?
上下的打量了一圈,还是没看出这门的机关在哪儿。
两只手抬起,贴在墙上,她刚刚要施力,门就朝着她自己的方向过来了,根本来不及后退,身体就朝后倒了下去。
一只手在她倒在地上的时候更快的抓住了她的衣领,一股大力便将她拽了回来。
头撞在他身上,秦栀闭了闭眼睛,随后站直身体,“世子爷,你抓着我的衣领,是要和我打架么?”瞧着还抓在她衣领上的手,这么多年,从没人这么抓过她。而且,抓着衣领,真的是一种很容易激怒别人的举动,她现在就十分不爽。
放开手,元极黑眸闪烁,“顺手。”他并非故意要抓她衣领。
“我饿了,而且也不知过去多久了,想出去问问。你们把我放在这儿,也得告诉我怎么出入吧?这门,我推了半天没推开,机关在哪儿?”往床那儿走,秦栀一边嘟囔道。
薄唇弯起,元极看着她那气鼓鼓的身影,“这么聪明,你就没现这个门是往里面开的么?你往外推,当然推不开。”
站在床边,秦栀愣怔了下,随后缓缓转身看向那门,她不由得咬了咬唇,“这受了伤,我的脑子也不好使了。”
元极的眸子似乎映着烛火的光,好似星辰,“很蠢。”不过,蠢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