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营中的兵士都了解,随着那两条狗进帐,待在军帐里的兵士也不由得躲避,真被它们咬一口,肉得被撕扯下来一大块。
整个营地陷入搜查之中,看似平静,实则有一行人却在外,行踪诡秘,难捉其影。
秦栀在大帐中静静地等待着,这外面很安静,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因为所有的兵士都回了大帐,这外面连跑马的声音都没有。
这种平静,其实最难熬,尤其是心里有鬼的人。
而且,营地很大,想要全部搜遍,即便天黑元卫回来了,也未必能搜查完。
但,就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人越来越坐不住。
太阳偏了西,秦栀也吃完了午饭,午饭很潦草,显然炊事营那边也在等着搜查呢,连饭都没心思做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秦栀坐在窗边盯着外面,开始倒计时。
在她开始从十倒数的时候,外面有动静了。
笑,酒窝清浅,抓到了。
外面,一行从未在营地之中出现过的护卫抓着一个穿着小队长兵服的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手里还拎着一双靴子。
走出大帐,秦栀上下的打量了一下那个人,“在哪儿抓住的?”
“他所住的军帐后头,正挖坑准备把这双靴子埋起来呢。”元极走过来,一边淡淡道。
“可以审问了,昨晚去山后取东西的,肯定就是他。”秦栀叹口气,心理战,寻常人都斗不过自己的心,差的就是坐不住。但凡他能扛过自己心里的焦急,他就成功了。
“世子爷,小的不知你在说什么。小的是受人所托,他给小的一两银子,小的都是贪财才会帮忙,小的冤枉啊。”那个被抓住的人大声喊冤。
“那你说说,是谁给你的银子?”秦栀似乎很感兴,问道。
“是朱家田,他给我一两银子,要我帮他把靴子埋起来。”他张嘴就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没有迟疑。
秦栀笑笑,“好啊,把那个朱家田带过来。”
元极眼神一动,那边一个护卫便迅离开了。
很快的,护卫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小兵,长了一张三角脸,看着就不像好人。
“世子爷,就是他给我一两银子,要我帮他把靴子埋起来,这靴子真不是我的。”
“胡说,我才没有。世子爷,他冤枉人,我没有。”那个朱家田一听,立即反驳,因为焦急,说话时还有些结巴。
秦栀双臂环胸,边笑边摇头,“你若想把这事儿推给别人,真不应该随意的就说一个人,起码应该深思熟虑一番,找一个比自己官阶大的,才更容易脱身。他明明就是个小兵,而你的衣服证明你是个小队长。作为一个小队长,一个小兵给你一两银子让你去做事,你怎么可能会听话?再说,即便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用这一两银子雇佣你。别再挣扎了,这双靴子就是你的,你就是西棠的奸细。”
闻言,那朱家田狂点头,证明不是自己,自己是冤枉的。
那奸细见没糊弄过去,面色一变,猛地力,瞬时挣脱开了两侧护卫的控制。
倒是没想到他会忽然有动作,秦栀立即后退,迅的躲到了元极的后面,这个地方最安全。
众护卫同时攻击,那个奸细连三个回合都没扛住,就再次被擒住了。两条胳膊被卸了,擒住他的两个护卫同时抬腿,分别一脚踹在了他两个小腿上。骨头折断的声音清脆无比,刺的人耳朵都不由得疼。
秦栀也不禁眨了眨眼睛,尽管见多了,可是如今听见了,还是觉得瘆人。
“捆好了,扣押起来。吩咐下去,让所有人把嘴都闭上,此事不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元极一直动也未动,见他们擒住了人,便淡淡吩咐道。
护卫随即带着那奸细离开了,叫朱家田的小兵也快离开,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着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元极放下一直负在身后的双手,然后缓缓转过身,看向那一直躲在他后头的人。
“关键时刻,躲的倒是真快。”她的眼力和反应度,在没有武功的人里面,算是最快的了。
“我攻击力和防御力都是负数,生危险之事,我当然得躲起来才行。不止为了自己的安全,也是避免给别人添麻烦。反正我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总是能找到机会贬低我。”所以,这也怪不得她先入为主,对他有成见了。
“没有贬低你,对于你来说,这种眼力和反应的确是必要的。不过,你也得知道一个道理,即便是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你总是口不择言,小心惹怒了泥菩萨。那个时候,你的眼力和反应都用不上。”元极垂眸看着她,语气很冷淡,但听起来却又与往时不同。
盯着他的脸,秦栀却莫名的弯起了眉眼,娇美如花,“世子爷,你听过一句话么?叫做,会咬人的狗不叫。”
元极脸色微冷,下一刻抬手直奔她脑袋。
秦栀迅低头躲过,同时跳到了一边儿,“这眼力和反应还不错吧?”
瞧她那忍不住得意的样子,元极用食指指了指她,随后便转身回了大帐。
他这是什么意思秦栀没看明白,不过,他显然是无话可说了。和她比口才,他差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