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眼睛,对面的大力也看着她笑,“太重了吧。”
“是很重,我拿不动。”无言,秦栀摇摇头,随后席地而坐,开始把鸡蛋往外拿。
轻手轻脚的将它们一个一个拿出来放在地上,最后居然堆积成了一座鸡蛋小山。
“帮我去牢房里拿些干草来。”要把剑藏在这下面,用干草最合适。
大力快步的跑出去,很快又回来了,抱了满怀的干草。
秦栀将长剑放在最下面,然后上面细致的铺上干草,仔仔细细的将那把长剑盖住。
提起竹筐四周观察了一番,看不见长剑的影子,她不由得点点头,开始往竹筐里放鸡蛋。
严密的摆放,看不出一丝端倪来,秦栀也很满意。
摆放的差不多,她站起身,试探着拎起来,虽然少放了很多鸡蛋,可还是很重。
“还是太多了吧。”大力看着,这点重量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她是个弱女子,提不起来也是正常的。
“没关系,提出城的话,还是可以的。”放下,秦栀甩了甩手,为了安全出城,这也不算什么。
大力点点头,不管如何,一切都是为了安全离开,费些力气也可以忽略不计。
地上还散落着很多的鸡蛋,“把这些拿下去吧,中午添个炒蛋。”足够这整个药房的人吃了。
大力直接用衣服做篮子,把鸡蛋收起来,转过身准备走,却被站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主子。”不知何时,元极站在那儿,正在看着他们。
走进来,他还穿着那一身暴户的华袍,闪瞎眼。
看着他,秦栀不由得抿唇,说真的,这身衣服太不适合他了,他就没那暴户的气质。
这一身衣服套在身上,不伦不类,像唱戏的。
视线从秦栀的全身掠过,又看了看那一筐鸡蛋,元极眉尾微动,“这个打扮,倒是很容易混过去。”
看着他,秦栀打量了一番,随后摇头,“我只身一人行动,世子爷别打我的主意。”很难保他不会把她的计划夺走为己用,所以还是先说明白的好。各自顾各自的,谁能逃出生天,看造化。
薄唇缓缓扬起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他轻轻摇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成全你的话,反倒好像是我不给你情面。我们一同出城,应当能很顺利。”
无语,秦栀看着他忍不住呵呵了两声,“我拒绝。”
“拒绝无效。”他直接否决,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由得骂了一句脏话,这个倒霉玩意儿,有他跟着,她突然觉得今儿出城可能没那么容易了。
时近下午,秦栀准备出,元极一直没出现,她觉得得趁他不在的时候自己先走。
哪知,她刚提着竹筐从房间里走出来,便瞧见元极从隔壁出来了。
他果然换了一身布衣,嘴上还粘着胡子,瞧着他,秦栀就笑了,“世子爷这身打扮,还真是出人意料。”说真的,即便穿着这身衣服,他也不像。气质独特,披着麻袋也不像乞丐。
“有问题么?”走过来,元极极其特别的挺拔,那肩背挺直,就像被什么东西撑起来的似得。
看着他,秦栀点点头,“长年累月做辛苦工作的人,大都驼背,你这肩背太挺拔了。皮肤粗糙,手指也会变形,世子爷真的很不像。”
闻言,元极试探着弯下肩背,但是很别扭。
秦栀摇摇头,他就不是那习惯于驼背的人,即便弯下了腰,看起来也很别扭。
瞧她那嘲笑的样子,元极冷了脸色,“出。”说完,他绕过秦栀,朝着通往后院的楼梯走去。
秦栀提起竹筐跟上,这竹筐太重了,她不禁被坠的身体摇晃。
走下楼梯,顺着后院的小路走出后门,他们今日要从后门离开。
“我说世子爷,既然你要和我扮作夫妻,那么这个竹筐就得你拿着。”走出后门,秦栀瞧着一身轻松的元极,蓦地想起此事来。占她便宜,居然还什么都不做。他们俩这个模样到了城门口,非得被怀疑不可。
闻言,元极回头看向她,又扫了一眼那沉重的竹筐,他拒绝,“你何时见我做过这种苦力?”
“麻烦你尊重一下咱们俩现在的身份行不行?你去街上瞧瞧,有哪对夫妻走在一起时,是由妻子拿着重物,丈夫做甩手掌柜的?”这人脑回路简直有问题,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知道的吗?
“总的来说,就是你拿不动。”元极走过来,然后拿过她手里的竹筐,一边总结道。
“你若非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反正,这个东西由你拿着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边走边甩手,这短短几步路,就累的她手都红了。
可是再看他,拿着的时候轻轻松松,对于他来说,这点重量根本不算什么。
但即便如此,他也颇有怨念,殊不知明明是他在占便宜。
拎着那竹筐,两人一前一后,直至走上了大街,他们俩才并肩同行。
“世子爷,麻烦你弯腰驼背一些,你这鹤立鸡群的样子,实在太扎眼了。”纵观来来往往的普通人,哪个也没有元极这样紧绷绷的,太引人注意了。
看了她一眼,元极有些不耐,不过倒是依言塌下了肩膀,很别扭,他也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两个人慢行,随着要出城的人们走向城门。远远地就瞧见了官兵在搜查进城和出城的人,果然搜查的很严格。
大部分人随身带着的东西都翻找了一遍,一些看起来很可疑的人还被搜身。
秦栀靠近元极,然后抓住了他的手,大部分身体都偏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