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未晓其乃豪族之女,及吾二人情缘显露,其家严斥,携巨财予吾,令吾离她而去。”
“然,吾不能从,亦不愿行。拒其父之求,以求日后能令彼家刮目相看。”
“为她,吾择入军旅,搏取荣耀,期以配其尊贵。”
“孰料,一别六载,漫长岁月,她仍待吾归来。”
“为吾,她甘居仆役之所,与吾与吾女共尝艰辛,受尽世态炎凉。”
“故,吾归之时,誓必赠她世间至宝。”
言毕,沈新文手中之烟已烬。
静观胡嫣,无语凝噎。
而胡嫣,双眸泛红,泪光闪烁,未曾滴落。
“汝。。。何故向吾述此?”
“汝以为吾爱汝乎?否,吾毫不倾心,甚或憎厌!”
“言尽矣?既尽,离去,吾自会与月儿明言!”
胡嫣唇紧闭,竭力抑制哭声。
柔荑紧握,已呈苍白,娇躯微颤。
沈新文深吸一息,微笑道:“吾先行矣,珍重。”
步下楼阶,身影渐远。
待胡嫣视线中沈新文消逝,再也难忍悲痛。
匍匐于地,泣不成声。
不明何故钟情沈新文,亦不知为何垂泪。
然而,内心之痛,深切难耐,几乎无法呼吸。
未曾知悉,沈新文已为人夫。
于她眼中,沈新文非沈王,仅是秦江,为其疗伤,救护性命之人。
踏楼梯,沈新文耳闻上方传来呜咽,仅能摇头轻叹。
心念中,除穆瑶与妞妞外,再无他人之位置。
与胡嫣之事,唯愿其能早日释怀。
至医院底层,沈新文再点燃烟卷,深吸一口。
随后取出通讯器,拨至海子哥。
“喂,寻何人?”
彼端传来东皇海疑惑之音。
“海子兄,久别重逢,近况如何?”
沈新文轻笑,想当年,海子兄等人定曾久久寻找。
否则,吾甫露面,便得其讯。
“好汉!”
“汝终复常态,险致吾惊魂。”
闻沈新文之声,东皇海心喜难以言表。
若非已返家族,定早已访沈新文矣。
“吾心已无恙。”
“忆昔汝至病榻畔,所为何事?”
“吾感异象,非比寻常。”
沈新文初笑,继而面容凝重。
海子哥此行,绝非仅寻己踪,定有要事。
“确乎异常,一时三刻难述其详,汝于尊城候吾一日,明日当至。”
东皇海思量片刻,近来稍得闲暇,先迎沈新文归,余事日后详陈。
“海子哥,吾暂难同行,今神州边境烽烟四起,需吾坐镇,待风波过,再议归期。”
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