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生心里有一点儿暖，还有一丝烦躁，他打算直奔主题。“你有多喜欢那个女孩儿？那个叫慕挽的女孩儿。”
蓝乔端方美丽的面容上有了一丝凝滞，眸光看向了柔软飘逸的窗帘。
有多喜欢呢？
像鱼迷恋着大海，植物热爱着土地？还是人呼吸着空气？
她说不清楚，如果喜欢可以丈量，最高尺度的丈量单位是多少，喜欢就有多少了。
她笑了一下，开口道：“很喜欢就是了。”
顾安生觉得自己的心疼了一下，一种难过的情绪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反而给他提了提神，让那肆无忌惮在体内流窜的情一欲冷却了许多。
在扎他的心这方面，蓝乔很擅长。
“你喜欢过我吗？”
话才出口，顾安生有些心酸，问出这个问题的人都是弱者，因为自己肯定先喜欢了，才会想要明白对方的心意，哪怕一点点喜欢都很满足。
蓝乔星眸里有回忆在缓缓流淌，她喜欢过，他吗？
那时候的顾安生是名校里的一股清流，能出国留学，还能就读名校的，她一直以为只有两种人：穷的和富的。
但顾安生让他见识到了有第三种人：极其穷的！
顾安生拿到了学校的全额奖学金，学费是不愁的，但生活费却要自己凑。
尤其，在国外，消费极其高昂。
还有种族天花板效应，很多实习兼职机会，能提供给白皮肤的，就不会提供给黄皮肤。
顾安生就算才高八斗，能力一流，也常常被拒之门外，大多数时候只能做一些低端的本国人不愿意做的活儿。
比如刷盘子，假期农场里摘葡萄。
不过，顾安生很聪明，他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这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他做的再多，也不会改变他的生活境况。
他运气好，找到了一个国人开的公司，做程序开，自己几乎凭着一人之力，完成了一个小游戏的开。
等游戏上线后，他被开除了。
因为他常常缺勤。
当时的顾安生是愤怒无助的，名校都有考勤率，出勤次数不达标，会被学校劝退，下一年的签证也不会再审批下来，这意味着他辛苦苦读全部白费了，就要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的滚回国去。
这些情况当时在找工作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对方表示都是国外混的，知道！况且他是兼职，不强求这些，只要能把游戏开出来，一切都好说，到时候还会有游戏分成。
顾安生同意了。
他辞了其他几个兼职，一门心思的做这个，把时间全部耗费在了上面，自己每日省吃俭用，吃面包吃到吐。
游戏终于开出来了，他以为人生迎来了一次重要转机，没想到是重要打击。
他在国外上的最大的当，不是歪果仁给的，反而是自己人给的。
真是讽刺！
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认识了顾安生。
辗转听顾安生身边的人说起，了解到顾安生竟然吃了那么多的苦。不过，也仅仅是听说了一下，便丢开不管了。
她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别人，连她自己都救不了。
那时的她正陷入一种非常痛苦的自我否定中。
她一方面知道自己渴望的是什么，另一方面却被困在这世俗的牢笼中，不能解脱。
她看电影，在电影中看到了一句：你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